他對蘇芝說:“小師妹你好,我是你的大師兄何長征。”他當年是在長征路上被姚老救的,當時他才六歲,所以取名叫長征。
蘇芝也朝他笑笑:“大師兄你好,我叫蘇芝,我是師父在蘇家村收的我。”也伸出了手。
眼看兩人的手就要握在一起,突然床上傳來一聲冷哼,就見到原榮正朝何主任遞眼刀子。
“行了,你們師兄妹相認了,以後多照顧着你妹妹。過來,給我搭把手。”姚老已經消毒完畢,此時正拿出了他的針包。
他要給原榮下針,此時的原榮傷勢很重,需要針灸治療。
原榮一開始很抗議,但是在蘇芝在安撫下,又突然安靜了,乖巧地接受着姚老的針灸治療。
蘇芝默默地看着姚老的行針,她将他的動作一一記在心裡。她的記憶很好,幾乎過目不忘,姚老教的每一個知識點,她都能很好的記在腦子裡。
姚老一針下去,下在了原榮的睡穴上,他沉沉地睡了過去。之所以讓他睡過去,一是他現在似乎有點鬧騰,雖然在蘇芝的守安撫下冷靜了下來,但萬一因為疼痛,掙紮怎麼辦?二是,這針下去,正好可以讓他休眠,慢慢休補大腦,他現在的記憶點似乎有點問題。
原榮不但内傷嚴重,就連外傷也嚴重,所以下針的時候是很講究的。他慢慢地解釋給蘇芝,蘇芝一一記在心裡,甚至在心裡慢慢開始演繹起了這場針灸。
看着她那認真的樣子,姚老很欣慰,對這個小徒弟,他那是從心底裡喜歡,還有疼愛。
何主任也對這個小師妹疼愛有加,她的年齡,比他女兒還小,自然而然就把她當女兒般看待。
姚老這一針灸,進行了大半小時,又同時給原榮進行了複蘇。
等到他們出來的時候,原老兵急得都快上火了,姚老說:“他現在已經睡了。你要有心理準備,他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記憶出現問題?什麼意思?”原老兵不解。
周院長解釋:“姚老的意思是,你弟弟因為那場爆炸,傷了大腦,暫時把你忘記了。”
原老兵目瞪口呆,忘了?他弟弟把他給忘了?再想起當時的情景,又看着極像,因為他已經不認識他了。
他心裡發疼:“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怎麼跟我爺爺交待,怎麼跟我爸媽交待。”
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此刻,他卻淚如泉湧,一拳就砸在了牆壁上。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心疼得他無法呼吸。
原榮醒了之後,每天的康複情況,讓所有醫生都感到神奇,因為他好得非常得快。唯一的讓他們擔心的地方,卻是他的心理,還有他的腿部情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炸彈的原因,近距離爆炸,不但傷了他的身體,還傷了他的腦子,他的記憶似乎出現了問題。因為第一眼看到的是蘇芝,所以他的眼裡隻有蘇芝,把蘇芝當成了自己最親的親人,就連原老兵在他面前,都引不起他絲毫的情緒波動。
他把原老兵忘了,不隻忘了原老兵,就連明亮還有他所有的戰友,他都忘得一幹二淨。他的大腦是空白的,記憶是空白的,他記不住所有人,隻唯獨記住了蘇芝。
他喜歡看到蘇芝,她就像一個移動着的金佛,他喜歡她身上的氣息,她的靠近讓他心理悅愉。
對于他的記憶問題,021醫院展開了激烈的讨論。一個軍人,如果記憶出現了問題,那麼他是無法上戰場的,哪怕他的身體已經恢複了正常,依然無法上戰場,這是緻命的。
明亮每次跟着原老兵一起過來看原榮的時候,看到他像一個小孩似地眼睛隻圍着蘇芝轉的時候,他感到了心痛。曾經多好的一個兵,如今卻傷成了這樣,因為記憶點出現問題,整個人的心智已經退化到了七八歲。這是一個讓所有人抓狂的變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記憶能夠再找回來,才能夠真正的回到部隊,和大家一起訓練,一起上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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