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吧,我去叫關濯潮。”
律師的職業特殊性無法保證他們的空閑時間。
但關濯潮現在應該是不忙,很快便拿着一堆資料,跟在簡承言身後推門走了進來。
他看起來要比簡承言大上幾歲,這些年在業内成績也不錯,隻不過吃了點出身方面的虧,即使能力也算得上是第一第二梯隊裡的人,但學曆拿出手來,總歸不太好看。
之前關濯潮在各大事務所内屢次碰壁,為的就是人家要的不僅僅是能力強的人,還要履曆看上去漂亮的。
錢銘森對這一方面卻并不怎麼在意,當初和關濯潮隻是一面之緣,便記住了這個勤勤懇懇的年輕人,恒信建立之初便對他伸出了橄榄枝,對方也如約而來。
“你好。”關濯潮站到了姜柯源對面,放下手中那堆厚厚的資料,伸出手來和姜柯源握了握,“關濯潮。”
“姜柯源,姜瑞文是我父親。”即使已經在網絡上簡單了解了對方,姜柯源也還是又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
關濯潮拉開椅子,坐下前習慣性地朝着姜柯源伸了伸手:“您請坐。”
三人圍坐在會議室長桌的一角,簡承言坐在他們二人當中,一場并不怎麼正式的“會議”就這樣開始了。
“那我就長話短說了。”關濯潮語速較之其他人來說更快,“2022年8月25日,衡州市市檢察院接到來自築能建築公司的匿名舉報信,其中稱您父親,也就是姜瑞文先生涉嫌貪污。”
簡承言的目光一直放在姜柯源身上沒有移開。
即使這件事已經明了,從他得知真相到現在也已經過去了将近一個月的時間,但真真切切從律師口中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簡承言還是害怕姜柯源無法接受。
但會議桌前的那個人并沒有像年少時那樣脆弱,相反,此刻的姜柯源隻剩下渾身的沉穩和冷靜。
關濯潮雖然直視着姜柯源,實際上卻并沒有在意他的情緒和表現,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經調查,公安機關确實在姜先生的賬戶中發現了來路不明的一筆巨資,所以于8月27日前往築能,将姜先生帶回公安局配合調查。”
他翻了翻手上的那份資料,繼續滔滔不絕:“根據公安局筆錄,姜先生稱其對此并不知情,并且确信,他所簽署的每一份财務報表,都是經過他确認的。”他交疊了手指,話鋒一轉,“但是,同時段被一起待會公安局配合調查的李繼明,即姜先生的助理,他所給出的口供卻與姜先生大相徑庭。”
李繼明,這個名字對姜柯源來說并不算陌生。
他和姜瑞文的年齡差不多,從姜瑞文入股築能以來,便一直都是他的助理,在工作上也算是起着左膀右臂的作用。
在他的記憶裡,李繼明雖然名頭上算是給姜瑞文打工,但實際上二人的關系卻并非上下級那麼熟悉又疏離,相反,二人的交情頗深,是經常會相約攜妻兒同聚的那種類型。二人經常互相串門,姜柯源在讀書的時候曾經好多次和李繼明坐在一張桌子上吃晚飯。
“卷宗的口供記錄裡,李繼明說,姜先生曾經多次示意他偷偷修改工地上發來的财務報表,稱姜先生賬目上的那筆資金就是貪污贓款。”
姜柯源的呼吸有些亂。
李繼明的話讓這件事又變了一個性質,他幾乎要開始懷疑,這件事究竟是真的栽贓陷害,還是姜瑞文真的被豬油蒙了心。
“但是,”關濯潮語速雖快,卻好像很喜歡在說話的時候大喘氣,“警方發現姜先生賬戶裡多出的這一筆資金,和匿名舉報信中所寫資金并不對等,并且李繼明也在多次口供中給出不同的答案。”
“本來姜叔叔是不用被移交看守所的。”簡承言擡手制止了關濯潮繼續說下去,轉頭看着姜柯源的眼睛,“但最近這段時間對貪污和挪用公款方面尤其重視,再加上那筆錢的金額确實很龐大。檢察院決定先把姜叔叔收歸看守所,再進行進一步的取證調查。”
姜柯源此刻再也沒辦法完美地掩飾自己的情緒,他深吸了幾口氣,再開口問簡承言的時候,嗓音中帶着些幾乎令人微不可察的顫抖:“所以我爸爸他,現在還沒被定罪,是嗎?”
礙于關濯潮還在場,簡承言伸手,安撫性地拍了拍姜柯源的手背:“你放心,案件還在進一步調查,姜叔叔并沒有被定罪。”
“是的。檢察院還沒有對此提起公訴,我們也還在尋找證據。”關濯潮跟着一道點頭,“光從資金數目不對等這一條上來看,姜先生這起案子中就存在較大的疑點。更何況從築能建築公司中調取的财務報表上顯示的時間是2021年的8月至2022年的4月。公司目前正在執行的建築工作并不是姜先生管轄之下,資金進賬時間和任務進行時間也存在較大的差距。”
姜柯源聽清楚了關濯潮言語裡的意思:“就是說,這一切看起來更像是一場商業陰謀,是這樣嗎?”
“也不……”關濯潮開口,剛想說些什麼,便被簡承言又一次擡手攔住。
“可以說是這樣的。”關濯潮之所以混到現在都沒能往上爬太高,主要原因在于他一根筋的腦袋和“不谙世事”的處事方式。簡承言對此有些無奈,隻好盡可能地阻止他打擊當事人的信心,既為公也為私,“就是因為我們相信姜叔叔并不是那種人,所以我們才會竭盡全力去尋找真相。”
“是這樣的。”關濯潮跟着一了點頭,雖然從完全公正的角度出發,對于姜瑞文究竟有沒有真的貪污這件事,就像是薛定谔的貓,法槌沒有真的敲下前,誰都不知道真相,但以他這麼多年的經驗看來,他選擇相信姜瑞文,否則就算簡承言好到能和他同穿一條褲子,他也絕對不會答應幫這個忙,“隻是去築能取證實在太麻煩,需要開一系列的證明,而且對方也并不是那麼配合我們的工作。”
這起案件因為前期糾結的時間太長,律師真正介入的時候已經是十一月末,加上各種各樣的拉扯和一整個春節假期的耽誤,關濯潮能找到的線索并不多。
姜柯源從恒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左右。
他沒有看手機,也沒有心情去關心任何其他的事,完全忽略了在幾公裡外,捧着手機蹲在公司廁所裡努力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哭出聲的白賦暄。
【作者有話說】
嗯嗯嗯,我的刑偵魂燃燒起來了(bhi這章有點嚴肅啦,段末來個小白調劑調劑(我發4,小白絕對不是工具人白賦暄:(抱着手機默默流淚)誰信你啊……555最後祝大家520快樂!(狗頭保命)
做白日夢
“你也别想那麼多了。”簡承言拿着公文包,帶着姜柯源往停車位的方向走,“這件案子本來就有很多疑點,隻要我們不放棄,那麼最後一定會成功的。”
姜柯源低頭看着地面上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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