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家屬?”
他立刻沖上去,“我是。”
“病人現在生命特征穩定了,我們要送他去醫院進行下一步治療。”
梁景點頭,“謝謝你們,我能跟着一起去嗎?”
上了救護車,醫生說:“病人現在屬于昏迷狀态,你可以多跟他說說話,喚醒他的意識,但要控制情緒,盡量保持情緒平穩,别激動。”
醫生去前面坐,車廂隻剩下梁景和周沅白,他握起周沅白的手十指相扣,視線順着周沅白手背看到手臂觸目驚心的燒傷,突然模糊了視線,話也不知該從何說起,想起上一次他住院,周沅白這樣守在床邊拉着他手,是不是也跟他現在有同樣感覺,心中千言萬語卻一句說不出口。
救護車在鳴笛聲中飛速向前,車廂内隻有他們兩人,梁景終于忍不住将臉埋在周沅白掌心。
片刻後想他起醫生的話,直起腰擦幹眼睛,輕聲說:“我第一次見你時,除了覺得你長得帥以外,并沒其他好印象,當時班裡男生厭你,現在想想,在亦光的環境裡大家讨厭你很正常,明明是班裡最窮的人,偏偏卻性子最高傲,成績和長相又最突出。”
回憶起往事,梁景情緒緩和了些,淺笑道:“說實話,那段時間主動接近你非我本意。
如果當時能按照本意生活,我會轉學或者出國,離你遠遠的不再有任何瓜葛,可偏偏高中無法離開你,以前我無數次埋怨過這該死的設定,現在回頭看卻要感謝,正是因當時逃不掉才有了現在的我們。
究竟什麼時候對你動了心我說不清,像你也說不清,哪天開始喜歡我一樣,最初我對你确實沒有想法,是你不肯放棄一步步打動我,感謝你沒因為林月月變成十惡不赦的反派,也謝你為我扭轉了原本屬于反派的命運。
等你醒過來,我們結婚好不好?
我可以主動向你求婚,不再拒絕你睡在我身邊,也會主動擁抱你吻你。”
梁景說不下去,他咬住下唇扭頭看向窗外。
車到醫院周沅白被推進手術室,梁景隻能站手術室外等,很快周沅白秘書、溫一然、趙雅婷等人陸續敢來,衆人站手術室外神色凝重沒人說話,幾個小時大家默默等在門外,直到手術順利結束。
周沅白去了VIP病房,剛結束手術又是昏迷狀态,護士将衆人驅散,病房隻允許留1人陪護,情況穩定下來,見病房内有護士照料,溫一然将梁景拉到一旁問:“怎麼回事?”
梁景到這會兒,才有心思想火災原因,他四下看了眼,“趙雅婷呢?”
“在樓下等我,說要跟我一起回去,來的路上我聽她說了,會不會是誰在房子附近抽煙,不慎引起火宅,這麼多年........雅婷”溫一然深深吸了口氣,“不是我偏袒她,是我難以相信。”
七八年無話不談的好友放火燒死你,這麼狗血的事,别說溫一然不相信,梁景自己都無法相信,若不是那麼多巧合連在一起,他永遠不會懷疑趙雅婷,“我現在去報警,如果冤枉了雅婷,我給她道歉。”
報警确實是最公平合理的辦法,溫一然追上去,“我陪你一起去。”
二人到樓下,趙雅婷正站住院部門邊看手機,見到梁景她略感意外,“病房沒人嗎?我上去吧。”說着要往樓内走。
梁景擡臂攔住人,“有護士在周沅白不會有事,你随我去警局吧。”
趙雅婷眸色微變,轉瞬恢複平靜道:“必須讓警方查清楚,否則我要一輩子背上縱火的罪名。”
車上三人相顧無言,溫一然先打破沉默,“小怪物燒傷這麼重,身上必然留疤,幸好臉傷得不重。”
聞言趙雅婷手一抖,手機掉到車座上,她拾起手機回頭問:“周沅白臉被燒傷了?那以後......”
“如此大的火怎麼可能不傷到臉?好在活了下來,若景哥在裡面,别說臉,估計全身都燒焦。”溫一然越說越氣,“等警方查到縱火的人,我一定扒了他的皮。”
趙雅婷的指甲扣在另一手指肚上,狠狠用力才忍住眼淚,“周沅白變成這樣是為了救景哥,景哥卻如此淡定。”
“無論他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嫌棄,更不會放棄。”梁景看向趙雅婷語氣堅定道:“找出縱火之人,同樣是很重要的事。”
“你這語氣什麼意思?”趙雅婷淡定的表情終于繃不住了,淚奪眶而出,“我到底哪惹你不開心?從出事就在針對我,周沅白這樣我比你傷心,但事已至此相互埋怨有什麼意義?”
梁景不想和她再做不用争吵,仰頭靠上車窗沒說話。
到警局報案做筆錄,一系列事忙完已将近淩晨,溫一然和趙雅婷回酒店,梁景獨自去醫院,周沅白仍然沒醒來,梁景坐床邊靜靜陪着,天蒙蒙亮,周洋和梁冬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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