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隻要想想受恥笑的是自己女兒的身份和名字,就已經要臊得無地自容了,陸愔兒心裡肯定更不好過。
可見陸愔兒在府裡過的是什麼日子。
楊氏在府門口等了許久,正是不耐煩,終于看見奕王府的馬車從南邊慢慢吞吞地駛來。
楊氏在心裡翻個白眼,面上卻笑起來,往前走幾步,迎接陸愔兒下了馬車。
“娘親!”
下車的一瞬間,陸愔兒已泛起了淚光,學着劉绾溪的柔弱模樣撲進楊氏懷裡。
楊氏拍了拍她,也哭了幾聲,牽着她的手把她迎進府。
這一個照面,楊氏已看到陸愔兒素淨的穿着,簡陋的首飾,打扮得幾乎有些寒酸。尤其是她一張臉,雖然擦了粉,可還是透着股蒼白,猛一看上去,隐隐約約倒有些憔悴的樣子。
确實是過得不好!
看她過得不好,楊氏就放心了。還好不是她親生女兒去了那個龍潭虎穴,不然有九條命也不夠那個殘廢王爺糟蹋的!
劉笃正在花廳等着,見了陸愔兒,也假模假樣地表演了一遍父慈子孝。
因為有瑤草和螢枝在場,劉笃略說了幾句場面話,對陸愔兒道:“在王府過得還好?内務都熟悉了不曾?千萬不要憊懶,要給王爺分憂才是。”
陸愔兒正要回話,瑤草搶先道:“王爺體念王妃剛嫁過去,應當清閑幾天,不可太勞累。說是再過兩天才讓人交接府中一幹内務呢。”
劉笃點頭道:“王爺如此心疼小女,是小女之幸。”扭過了頭對陸愔兒道:“你既已嫁入奕王府,定要盡心盡力侍奉奕王才是。”
陸愔兒垂首道:“女兒明白。”
劉笃和楊氏盡皆滿意地點頭,可相視一笑時,眼中明顯同時閃過一絲不言而喻的得意和僥幸。
用茶時,楊氏接收到劉笃的示意,慈愛地看着陸愔兒,說道:“在王府的衣食起居可還習慣?往日都是香扇伺候你,你這一出嫁,沒個用慣的人在身邊,我心裡還真是一直放心不下。”
陸愔兒隻道:“我……”
說了一個字就不再接着往下說了,好像真的有多少委屈一樣。
瑤草果然很快接道:“夫人放心,有我和螢枝在,一定把王妃照顧好,不會讓王妃受一點兒委屈。”
楊氏臉上浮出個笑來:“是,王府的人自然都是極妥帖的。隻是香扇自小就伺候绾溪,自有一份感情在。王爺可否看在我與丞相薄面上,讓香扇還過去伺候?”
瑤草道:“夫人既有此擔心,等回了府,奴婢會禀報王爺的。隻是夫人也知,王爺一向病弱,不喜府裡有太多外人。到底能不能接香扇姑娘入府,奴婢也不敢說。”
楊氏笑道:“我都明白,隻要你肯在王爺面前說上兩句話,我就很感激了。”
瑤草道:“夫人說哪裡話,這都是奴婢該做的。”
楊氏但笑不語,端起茶盅淺啜了一口。
她如今更加确定,奕王府那種地方的确不是人能待的,連一個小小的丫鬟都這麼牙尖嘴利,在外面的氣勢幾乎要壓過了主子。若嫁去的人是绾溪,豈不是要委屈死。昨日她還擔憂讓一個丫鬟替嫁會不會不太妥當,現在再看,即使将來會事發,也顧不得了。為了绾溪終身,他們必須要賭上一把。
陸愔兒面上一副嬌嬌柔柔被人欺負了的樣子,心裡卻不停想着,她有沒有騙過丞相府的人,又有沒有騙過瑤草和螢枝的眼睛。她既不能表現得太弱,以免被瑤草和螢枝告狀,說她故意裝可憐。又不能表現出有一絲開心的影子,以免劉笃和楊氏懷疑。
她小心翼翼地表演着一個受盡欺壓的女兒,和一個神色無異的王妃。好不容易捱到了午膳時間,一行人總算起身,挪去側廳用飯。
瑤草和螢枝跟着走時,府裡的丫鬟小春過來道:“兩位姐姐辛苦了,西院裡擺了飯,姐姐們跟我一道去吧。”
螢枝道:“多謝盛情,那我就先跟你去,王妃身邊短不了人伺候,等我用了飯,再來接替瑤草。”
小春僵僵一笑:“姐姐這話說的,要被有心人聽見了,還以為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府裡連個能伺候小姐的人都沒有了呢。”
瑤草還待再說,前邊楊氏在側廳入口處停了下來,握着陸愔兒的手,哽咽墜淚:“好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娘真有數不盡的知心話要跟你說。”
“兩位姐姐快走吧,别客氣了。”
小春叫上小花,小秋,小月,四個人硬是把瑤草和螢枝拉走了。
瑤草和螢枝出院的那一刻,楊氏立刻松了陸愔兒的手,苦悶哀愁的一張臉瞬間變得端莊自持。
楊氏和劉笃徑直舉步走近側廳,在桌前坐了。不多會兒,丞相府的正牌千金被人簇擁着從二門進來,在自己母親身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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