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厭遲在第一次被人欺騙,失足落水,險些喪命之後,便深谙這個道理,幾年下來,他已然不願去相信别人突如其來的好意了。
蕭知盡早就将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事情查了個明白,自然知道莫厭遲心中所慮,他不再出言反駁,而是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面具之上。
“做什麼?”莫厭遲愣住,手按在他的臉上,不敢亂動。
“拿下來。”蕭知盡道。
“……會被滅口嗎?”莫厭遲眨了眨眼。
“……”
莫厭遲本還打算将渡鳴歸還于他,不想竟有機會見到親主真容,更想不到這人竟然能為了一個陌生的人做此決定。
兩個人四目相對,一個蹲着,一個手擡着,僵持不動,莫厭遲糾結着是否要将面具摘下,對方卻等得不耐煩,道:“三,二……”
未等“一”字說出來,莫厭遲将面具摘了下來。蕭知盡下意識地閉眸,再睜開時卻看到了一個呆住的莫厭遲。
他淡定地将面具取回,重新帶了上去,見人沒打算說話,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莫厭遲急道,“回來!”
“還有什麼事?”蕭知盡背着他。
“蕭知盡!你怎麼會來京城!”莫厭遲怒道,若不是現在無法起身,不然他定将人敲暈,命人送回望鄉台。
莫厭遲的傷疤被舊人所見,難堪至極,同時也是不願意蕭知盡跟自己一樣陷入泥潭,無法自拔。
相别三年,莫厭遲其實偶爾還是會想起蕭知盡的,隻是記憶中的人仍是稚嫩青澀的,他本以為再見時會是物是人非,便是擦肩而過也未必能相認,不想今日所見,他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當然,除了性格之外。
“我樂意。”
莫厭遲怒道:“你給我趕緊回去,皇宮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簡單。”
“我知道,所以我才來的。”
“你來做什麼,你還想幫我不成!”莫厭遲道。
“是,所以渡鳴你拿着,好好用。”蕭知盡道。
不提還好,一提莫厭遲便将渡鳴拿了出來,塞回他的手中,道:“我不用,你拿回去,趕緊離開這裡。”
蕭知盡緊握手中冰涼的玉佩,又蹲回了他的面前,無不挑釁,道:“二皇子殿下,你是在命令我嗎?莫要忘了,我是衛靈親主,不是你府上的下人。”
“你……”莫厭遲愣了下,靜默許久後,才道:“是,左右我也是個無權無勢的皇子,你就不同了,若是身份公開,隻怕全京城的人都會圍着你轉。”
蕭知盡道:“我要他們圍着我轉幹什麼,我又不當皇帝,倒是你,怎麼就……。”成這樣了。
他欲言又止,莫厭遲卻明白那未盡的話語。
許是見到故人的緣故,莫厭遲一直緊繃的心驟然炸開,從未在人前訴說的苦楚決堤似的傾瀉而出,他細數着這三年來難熬的日子,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蕭知盡的傾訴。
蕭知盡靜靜聽着,不去打斷他的話,待他提及好幾次險些命喪宮中後,這才起身,不忍再聽。
莫厭遲見狀,自嘲道:“可笑吧,分明是百姓都羨慕的皇子之位,于我而言卻是無妄之災。初來宮中,我夜夜夢魇,夢到我娘,夢到你,夢到夫子,可是醒來之後再無溫存,隻有陰謀算計,接受也不行,不接受也不行,從頭來我便沒有選擇的餘地。”
蕭知盡道:“如今你可以選擇了,生死由你而定。”說罷,将掌心的渡鳴攤開。
繼續逆來順受,待到其他皇子繼承大統,莫厭遲絕無活路,若是趁着宮中即将注入新血脈之際招攬賢才,與之一博,反而能闖出一條路來。
莫厭遲自是知曉,他盯着渡鳴想了許久,最後伸出手來,連同蕭知盡的手一起緊緊攥住,道:“蕭知盡,我選擇生!”
蕭知盡眸光深深,與他相視而笑。
次日,莫厭遲還在熟睡中,外面便喧鬧一片,将之吵醒,他喊了幾聲,葉憫這才趕了進來。
“外面怎麼回事?”
“回殿下,大皇子來了,正在教訓府上的奴才們。”葉憫額上冒着冷汗,勸道:“奴才已跟大皇子說您身體不适,仍在休息,這時候您還是莫要起身了。”
莫厭遲撐起身來,道:“更衣吧,皇兄駕臨,本王豈能不出去迎接。”
葉憫欲言又止,礙于莫厭遲是自己的主子,不能不聽,便磨磨蹭蹭地去取來衣裳,替他換上。換裡衣時,他發現莫厭遲身後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一些昨天還不斷滲血的傷口也結了痂,不久即可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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