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啟明心中默然,在她淡薄無情的注視下走過去,屈身行禮,“兒臣參見貴妃娘娘。”
靜貴妃并未理會,擺手讓守着門的宮人離開,自己拿着鞭子一步一步走下台階,直勾勾盯着大皇子。
許久,她才道:“你見過衛靈親主了?”
朱啟明心中一凜,神情複雜地盯着靜貴妃的裙擺。衛靈親主臨府一事已被他壓了下去,外面的人不可能知曉,而深居後宮的靜貴妃卻了然于心,顯然是在他的府上安插了眼線,随時盯着他的一言一行。
他點頭道:“是,衛靈親主是莫厭遲的人。”
“可有查出他的身份?”靜貴妃慢慢踱步,在他的身邊走着,卻不打算讓他起身,手中的鞭子晃動着,倒像一柄長劍,架在朱啟明的額上,令他冷汗直冒。
大皇子保持跪着的姿勢,不敢有所舉動,老老實實回答:“未曾。衛靈親主行蹤不定,很難查到。”
“廢物,果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靜貴妃怒道,擡手往朱啟明背上狠狠抽了一鞭,頓時劃破了衣裳。
朱啟明咬牙忍住背後的灼燒感,不敢出言求饒。
靜貴妃道:“平日讓你少看不切實際的治國之道,先将莫厭遲除去,你偏是不聽,如今倒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
“這三年來兒臣無時無刻不在找機會,隻是父皇明裡暗裡護着,兒臣實在無法下手。”朱啟明道。莫厭遲來京城三年,朱啟明便暗算了三年,可每一次都被弘治帝擋了回去,事後還被狠狠告誡了一番,這件事便一拖再拖,轉眼就是三年。
“所以就淨使些上不了台面的勾當?”靜貴妃嘲諷道。
朱啟明無言以對,隻能諾諾道:“那……母妃,如今我們該如何?”
靜貴妃冷笑:“該如何?自然是除去莫厭遲,将衛靈将納為己有了。”
衛靈将,僅憑這三個字就足以令人瘋狂。
隻是朱啟明也清楚,三年中尚且奈何不了莫厭遲,現在有了衛靈将的他,無異于多了一道保命符。
靜貴妃也不提點他一二,留着他跪在原地思考,半晌後才又開口:“如今朝中有多少是你的人?”
“戶部、吏部尚書,工部侍郎,還有禮部的幾人。”朱啟明道。
“兵部呢?”
“沒有。”朱啟明懊惱道:“父皇尤為重視兵部之人,兒臣實在安插不進人手。”
“說你是廢物你還果真是廢物。近日兵部侍郎之位空缺,陛下說要殿試後從考生中挑選人才以此填補,你且好好觀察,盡可能将本次殿試高中之人全部納入囊中。”靜貴妃道。
朱啟明點點頭,繼續聽她說:“若是無法為我所用,該除便除,莫要留下後患。”
“是。”朱啟明虛心聽教。
靜貴妃見他恭恭敬敬,面上沒有絲毫不滿,心情這才稍稍轉好,叫來宮人給他端茶水,順道賜了座。
朱啟明謝過恩,在宮人的攙扶下起身落座。
靜貴妃抿了一口熱茶,道:“你為庶,莫厭遲為嫡,論身份,你是比不過他的,儲君向來立嫡立長,你本就不占優勢,如今還被莫厭遲搶先得到了衛靈将,若是無法得到兵部勢力,日後就等死吧。”
朱啟明欲言又止,垂眸不同靜貴妃對視。
先皇後仙逝十五年,靜貴妃至今仍隻是貴妃之位,弘治帝挂念先皇後,不肯立繼後是一個原因,說到底還是靜貴妃自己不想争取後位。先前莫厭遲未被找回,立不立後無所謂,如今回了宮,不立後的話他就永遠低莫厭遲一等。
朱啟明眼神晦澀不明,靜貴妃瞥了一眼,道:“本宮知道你在想什麼,後位與我們而言确實重要,隻是一旦坐上後位,聶家勢必受到壓制,于你而言并非好事。”
靜貴妃的母家姓聶,十幾年前跟着未登基的弘治帝四處征戰,平定四方,立下汗馬功勞,弘治帝登基後被封為定遠大将軍,掌一方兵權。
所謂功高蓋主,聶家擔心宏治帝忌憚,忍痛割愛将靜貴妃送入宮中,美名是多個人伺候宏治帝,其實不過是将她當做人質。十多年來靜貴妃侍奉在宏治帝身側,安分守己,從不争寵、幹涉朝政,這才保得聶家安穩太平。
一個是實實在在的權利,一個是名正言順的嫡位,二者确實無法兼得。早在很久之前,靜貴妃就說過這一點,也讓朱啟明不用擔心,聶家會作為後盾,蟄伏于朝中,成為朱啟明的助力。
朱啟明道:“那要不我們先找找外祖,看看那邊有沒有什麼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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