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回了一禮,再道:“我夫婦二人聽說公主要買我們家山林,不大肯信,想着公主皇家女兒,金枝玉葉,如何能看中一塊山地?二來公主高居京中,不定連通縣在何處,都不知曉呢。”
姬明笙笑道:“通縣在何處,我還真知曉。”
錢氏聽姬明笙有幾分說笑的意味,面上的神色又松了松,道:“小婦人出身商家,沒甚見識,隻瞎瞎想,哪能知道公主的博聞。”笑後又道。“我夫婦二人與那管事道:若真是公主要買我們的山地,我們家自是千肯萬肯,可這無憑無證,無緣無由的,實在不敢輕信。”
“那管事便冷笑一聲,道:如何無緣無由?你們可知你家相鄰的山林是何人的?原就是毓華公主所有,如今公主想将整塊山林買下,這才賞你家一個恩典,若非你家好運道,有幸與公主為鄰,焉有此等幸事。”
“小婦人一家想着,此事應做不得假,央了管事再通融幾日,問了人,果真是公主所有。”錢氏苦笑道,“既如此,小婦人家裡再不敢相拒的,便将山林賣給了管事。不瞞公主,事後小婦人一家到底不舍,對那塊山林多有留意,無意得知那管事在外吃醉了,将他家主人喚為侯爺,小婦人一家原以為管事是公主的下仆,怎的成了侯爺的下仆?又得知公主下嫁侯府,就琢磨着莫非是侯府幫管着公主的庶事?可怎麼是侯爺在管呢?擱民間,公公插手到兒媳的私産裡頭似有些不妥,若是公主使喚侯府,那也不應當使喚長者,丈夫、伯叔侄的哪個不能使喚的,買個山林又不是什麼難事,替公主買片山林又不是了不得的事,哪勞得堂堂侯爺出馬呢?因此小婦人心裡打了個結。”
“我夫婦二人盤點京中的鋪面,正好撞着驸……沐狀元被告,親眼見着了公主的威風,小婦人心裡頭的結就越發不能解。”錢氏道。
金家夫婦被強買了山林,敢怒不敢言,公主也罷,侯府也罷,他們尋常商戶焉敢得罪,雖對這樁買賣心存疑惑,也隻敢放在心裡頭揣測,直至看了沐安辰被告,公主端得鐵面無私,由着自己的丈夫被押進兵馬司裡頭,金氏夫婦看得驚心動魄,夫婦二人斷了盤點賬冊就返家的打算,在京中住了下來,小心打聽着沐侯府諸事。
公主與沐家事,除了那樁官司,等閑打聽不出來什麼,可沐二與沐府的事,那是鬧得沸沸揚揚,沐二又不加掩飾,聽得人是一愣一愣,沐家偏不偏心的,外人知得不清,沐二卻是實打實混不吝的悖逆子。
也是湊巧,沐實是常在金家酒樓吃酒的,金家夫婦便拿話試他,探聽些沐侯府裡頭的事。
沐實名喚老實的,粘上毛比猴還精,半頓飯都沒下來,他便聽出點了苗頭,也拿話來試金家夫婦,兩方推杯換盞,你裝着失了言,他假意說漏了嘴,等得一桌杯盤狼籍,兩方都是心滿意足。
沐實回去将事禀報于沐二,沐二聽後,直跳腳,從來都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骨肉兄弟什麼的的,他侄兒将自己相好塞給自己兒子時未曾顧忌,他為何還要在意這點血脈親情,正好借着這對夫婦跟公主賣個好,求個人情,将自家和沐府切開,省得雷霹下來,把自己給劈焦了。
金家夫婦被笑眯眯的沐二帶到别院後,着實吓得不輕,還以為沐二包庇兄長,要毀屍滅迹,誰知沐二竟要他們夫婦一臂之力,送他們一個面見公主以呈冤情的機緣。
沐二生得極好,廣袖寬袍不言不語手執僧拂子、身畔再點爐香時,恍然有神仙之姿。金家夫婦隻聞其人荒悖,不曾親睹,乍見沐二風采,被糊弄了去,以為他是行事由心的散逸狂人,竟也信了他。
不過,他夫婦二人小住幾日後,眼見沐二打雞罵狗,咒天咒地咒祖宗後,神仙中人滿地打滾,原來是個富貴無賴,夫婦二人大為後悔,怎就昏頭信了沐郎君的話,真個能面見公主,呈訴冤情。
姬明笙聽完錢氏的話,道:“既有人打着我的名号強買了你家的山林,少不得用我的名頭拿回來。”她喚了聲,“青黛。”
“奴婢在。”青黛躬身應聲。
“你拿着我的手令,點一支人馬,把阿骨帶上,随金家夫婦去一趟通縣,若真有其事,拿回山林,再将冒我之名的賊子,綁回來。”姬明笙吩咐道。
青黛肅容領命:“是。”
金家夫婦大喜過望,趕忙跪下拜謝。
姬明笙笑道:“你們所說為實,自有我給你們做主,你們所說為假,我也饒不得你們,少不得有牢獄之災。”
金家夫婦忙指天發誓道:“若我夫婦蒙騙公主,叫我金家上下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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