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卻都像是鐵鑄的,一聲不吭,再次同時掉轉身形,擡腿,啪啪啪啪疾聲連響,在這空中相持的瞬間不知道對踢了多少腿,簡直踢出了虛影,不絕的脆裂聲聽得人渾身發麻,忽然赤雪大叫起來:“主子快停”
然而已經遲了。
下一瞬嘩啦一聲,水波濺起半丈高。
厮鬥的兩人同時落水。
落水瞬間兩人分開,鐵慈嘩地一聲從水中冒頭,一抹臉,沖對面人一笑。
那人長發烏黑濕淋淋黏在臉上披在肩頭,隻隐約露出半張雪白的臉,明明渾身濕透也該狼狽相,然而圓月之下,滟滟光影滄海中,他看來依舊像一朵濤聲雲滅中不染的蓮花。
他在水中浮沉,盯着鐵慈,鐵慈發髻也亂了,人在船的陰影裡,看起來也并不狼狽,一輪明月般濛濛生光。
兩人對視一霎,鐵慈一笑,橫肘一擊。
咔嚓一聲,船身被生生擊出一個洞。
對面那人:“”
當着主人家的面砸了他的船,鐵慈毫無愧疚并絕不停手,抓住破洞邊緣狠狠一扳,咔嚓一聲拆了一大片船闆,手臂一振,沉重的船闆輕飄飄飛出數丈,在海面上打了個漂亮的漂兒。
鐵慈喝:“丹霜赤雪!”
甲闆上丹霜一把夾起赤雪,縱身飛躍,落在那塊闆上。
這時間鐵慈已經掰下第二塊船闆,将半邊船身都拆了,又咔咔掰下兩個長條闆,手臂一推,船闆便被推出數丈,她一拍船舷,夾着那兩條長闆淩空倒翻,下一瞬已經落在船闆上。雙臂一松,長闆落下,正好左右為槳。
她一系列動作迅捷利落,甲闆上高個子矮個子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完成沉船拆船安排侍女等等,雙槳一劃,轉眼離破船便十來丈遠。
高個子矮個子隻覺得眼花缭亂。
見過反應迅猛的,沒見過這麼迅猛的。
“嘩啦”又一聲,白影出水,人在半空中衣袖一卷,擊在船幫上,頓時剩下的半邊船也散了架,高矮個子急忙尋了合适的闆落腳,白影一閃,男子落了下來,高個子盯着他的臉,看不出公子喜怒,試探地問:“追?”
雖說船毀了,但如果公子真想追上,定然有無數辦法。
男子卻不回答,拈起手中一物,對着月光照了照。
那是一塊極小的印章,壽山田黃質地,細膩潔潤自不必說,印章上無字,圖案也很奇特,一眼看不明白是什麼。
他仔細看了半晌,轉頭看遠處,鐵慈蕩着船闆融入月色,遙遙見他看過來,擡手手指放在唇上,然後揚手一彈。
他自然不明白這是調戲的飛吻。但這并不妨礙他明白其間的不懷好意。于是也笑着點點頭,一邊驅使着船闆向另一個方向走,一邊做了個将印章抛起又接住的動作。
遠處鐵慈見着,一時還有些莫名,忽然想起什麼,趕緊一抹腰帶,随即便僵住了。
再轉頭時,海面上煙氣茫茫,哪裡還有那家夥身影。
鐵慈一腳踏在船闆頭,一聲怒吼驚起鷗鹭無數。
“小賊!”
第24章滿街都是嘤嘤怪
棄船上岸,進入海右承宣布政使司轄地。再換馬車,急行幾日,抵達來州府治下一個叫滋陽縣的地方,這便是鐵慈選定的曆練第一站了。
并不是和容溥說過的永平衛。
她留了心眼。
永平衛太過複雜緊要,她初初曆練,不宜直入險地,再說等她去了永平衛,那目标就不僅僅是一地民生考察了。
但她也不會對容溥交代自己的真正目的地,就讓容家把目光放在永平一帶吧,如果容溥真的有心追索,他在永平附近的停留和尋找就會引起蕭家的注意,而永平如此敏感緊要,蕭家一定會疑心容家有異心,那麼把精力放在容家那裡,她這裡就比較安全。
鐵慈并不為自己利用了容溥而歉疚。臣子豈可探聽君上隐私?既然探聽了,為此付出代價也是應該滴。
海右之地,位于大海之右,為大乾儒學發源地之一,運昌盛。又兼水陸齊備,氣候得宜,糧谷豐熟,果樹蔥茏,也是大乾重要的糧食和經濟作物産地。有“糧油之庫,佳果之鄉”美名。更兼地勢緊要,全境狹長一片,上承北甯遼東,下接南隸盛都,曆來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來州府在海右之地算個中等府,而滋陽縣,也是來州的一個中等縣,各方面都平平無奇。鐵慈選這裡,一方面低調,另一方面,這裡離傳說中儒宗青陽的嫡傳後人居住地青陽山很近,說不定能遇上那位著名的山野遺士,儒門大賢。
海右富庶,雖說滋陽隻是個中等縣,但街道幹淨,行人神情閑适,雖也免不了混混乞丐,總體還是能看出縣治安甯。轉入縣城中主街之時,更見熱鬧,一問,才知道今日正巧,逢上了本地大集,十裡八鄉,都挑了土産來縣城聚集售賣,城中最大寺廟的元檀寺,則長年有各種雜耍雜攤,書生仕女,或尋墨,或購珠花,穿梭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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