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在一處無人的山頂上,山腳下有隐藏身份所謂的當地居民、上山的路程崎岖漫長,這是港口mafia所能想到的對已逝之人的保護。山頂上埋葬了許多人,有先代時就死去的幹部,也有先後在龍頭戰争、minic事件裡相繼死去的普通成員,他們長眠于此,凝望着發展越來越好的家鄉,身後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為了防止仇家做出喪心病狂的舉動,山腳下的審核非常嚴格,就是憂禮也得接受身份核驗和細緻的檢查。
接受完檢查的憂禮珍惜的單手抱起花束,另一隻手提着沉甸甸的籃子,他眼角瞥到上前準備幫自己提東西的司機,他又忘記了,這次一起來掃墓的不是憲倫,是自己新提拔上來的副手。
“不用,我不喜歡掃墓的時候有人跟在身邊。”
“是,先生。”副手恭敬彎腰,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山路崎岖,前人走過的痕迹每隔一些時日山腳下的成員就會定時清理,這也是為了困住那些不安分的人。憂禮沒有用異能力趕路,莊重嚴肅地一步一步走上去,就像是那些不遠萬裡虔誠參拜的教徒。
這裡埋葬了他太多的故人,年幼時曾細心照顧過他的蘭堂、少年時感情親密的四位哥哥、現在因他任性而死的憲倫,也将他和港口mafia之間的關系變得更加緊密,這是他保護橫濱的理由之一。
登上山頂的時候憂禮喘了口氣,輕車熟路的找到了自己想找的那些墓碑,他将潔白的花束放在了墓碑面前,這四個連成一排的墓碑旁邊新增了一塊嶄新的墓碑,和他們這些經曆了幾年風吹雨打擁有歲月痕迹的墓碑完全不一樣。
那是加茂憲倫的墓地。
緊接着憂禮打開籃子,裡面準備好的祭拜用品被拿出來整齊有序地放在每塊墓碑前,他們生前最愛的東西放在那裡供奉,“要是你們真的能收到就好了……”
拿着絹布擦拭掉墓碑上的灰塵,清理幹淨附近亂生長的樹木枝桠,憂禮總算想起自己還要替自囚的某人看一下他的搭檔,他慢悠悠地晃到了蘭堂的墓地前準備清理墓碑。
這裡的泥土有點不對勁。憂禮蹲下身他的指尖沾染了墓碑周圍的泥土這個顔色和質感和墓碑後面埋葬着屍體的土地表層泥土觸感不一樣,要知道近期橫濱無雨多為晴朗天氣,不存在雨水沖刷的可能性,能将同一塊土地上的泥土制造出兩種狀态,隻有一個可能——
近期有人在此翻動過土壤。
該不會……!
對不起了,蘭堂先生,之後我再向你賠罪!憂禮擡腳在夾在了多倍重力的情況下一腳踩空了蘭堂的墓地。
究、竟、是、誰!!
望着空蕩蕩的墓室,憂禮面色黑沉咬緊了後槽牙,憤怒地撥通了總部電話,“請幫我轉接首領辦公室。”
“首領,蘭堂先生的墓地被盜了,屍首不見蹤影。”
……
墓地被港口mafia封鎖起來,山腳下的成員被送到了尾崎紅葉那裡挨個詢問,山頂上專門的作業人員勘測現場,試圖找出罪魁禍首一絲一毫的痕迹。
憂禮回到總部,在森鷗外允許的情況下接觸到那個他痛恨的人物——也是港口mafia現今僅存的第三位幹部,魏爾倫。順帶一提,A被革除了幹部職位被認作叛徒,草草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而憂禮接管了A留下的所有财産和資源。
隔着一層鐵欄杆,憂禮望着那個坐在黑暗中借着昏暗的燈光閱讀書籍的金發男人,他如同遲暮老人龜縮在這一方小天地,值得他再打起精神、恢複活力的人早已不在,但他又是承載着對方的願望用特别的方式重新生活。不願辜負這份希望的魏爾倫自囚于此,接受森鷗外的提議為港口mafia訓練出百裡挑一的殺手。
“出事了。”魏爾倫合上手中的書籍,目光投遞給站在鐵欄杆外許久都是無言的憂禮,“發生了什麼?”
“魏爾倫,”憂禮眼神複雜地看着他,宣布了對于他來說猶如、不,就是噩耗的消息,“蘭堂先生的墓被挖了,屍體如今不知所蹤。”
不屬于憂禮的重力異能席卷周圍,摧毀了一切所能看見的東西,用同樣的重力異能抵擋住對方發洩出來的憤怒的憂禮和他直面相對,“是誰。”
魏爾倫的聲音平靜到了極點,極端的平靜下掩蓋的是他内心翻滾起來的殺意,“我想知道是誰幹的。”
“正在調查,目前沒有查到線索。”憂禮對上了那雙恐怖又壓抑的眼睛,他面色不變,“請放心,首領已經派人徹查這件事情,我們會追回蘭堂先生的屍首并抓住罪魁禍首。”
看着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憂禮,魏爾倫後退一步重新退回到黑暗裡,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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