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課的時辰恰如預期般來臨之時,姜詠淳忽地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沉穩且有力的腳步聲,旋即,一名長須老者悠悠然地緩步踏入室内。
晏無極,曾是當今陵國皇帝的老師,如今是這育賢堂的主管,承擔着教導皇子們政課的重大職責。
晏無極面容清癯,雙頰微微下陷,那一雙眼眸深邃無比,仿若能穿透一切;他的眉毛濃密且修長,微微上揚着,自然而然地透露出一股威嚴之氣。鼻梁挺直如峰,唇邊始終帶着一抹堅毅之色。盡管年事已高,但他的身形依舊挺拔如松,一襲長袍加身,将他的儒雅與莊重展現得淋漓盡緻。
“三殿下,午時問你的課題,如今可已有答卷?”晏太師走到書台前緩緩坐下後,語氣淡淡地問道。
“回太師話,學生已有答卷。”說完,姜詠淳便雙手捧着那份答卷,恭敬地遞交過去。
晏無極将那份答卷平攤在書台上,剛瞧第一眼,那眼神中震驚的神色便瞬間顯現出來,待他讀到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時,心中的震撼愈發強烈起來。
“這是……這是你自己所想?”晏無極難以置信地問道。
“回老師的話,是我自己想的。”
“好,你說說,這兩句作何解釋?”
望着晏無極手指的地方,姜詠淳稍作思考,回想起陶若霖中午教給他的内容後說道:“在國家大義面前,個人的喜樂憂苦要放置在次要位置,應将國家的大義置于首位,要為國家大義而憂慮,隻有在國家獲得安樂之後,自己方可享受安樂。此乃君之道。”
“好好好。”晏無極接連說了三個好字,“三殿下有聖人之姿啊。能寫出這般話語,可見三殿下心懷天下,這份胸懷,老夫甚是欽佩啊。”
稍作思索後,晏無極繼續問道:“那這君,該如何做到這國之大義?又如何應對這天下萬民之義呢?”
姜詠淳心中暗喜,猜對了。下午與那小桂子談論這課題之時,小桂子便猜到這晏太師大概還會問到此類問題,所以提前告知了他答案。隻是這答案,着實有些驚人。學着下午陶若霖對他教導的模樣,姜詠淳故作深沉地思考了片刻,然後說道:“回老師話,确有應對之法,但是卻極難符合王道。”
“無妨,你盡可道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唰的一下,晏無極猛地從書台上站起身來,激動地說道:“好一句莫非王土,好一句莫非王臣。三殿下說得太好。還有呢?”
望着無比激動的晏無極,姜詠淳心中有些惶恐,他也不太明白為何這番話竟能讓平日裡看起來莊重無比的太師,激動到如此程度。還好在說之前,牢牢記住了小桂子的話,好像是說,要先打個預防針,以防對方過于激動。雖說他并不明白這預防針是個什麼東西。
“回老師的話,學生以為:這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故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為諸侯,得乎諸侯為大夫。方可做到君臣一心,臣民一心。”
晏無極聽了姜詠淳這話,頓時瞪大了雙眼,死死地望着姜詠淳,許久許久都無法言語。
片刻過後,待心境好不容易恢複平靜,晏無極那顫抖的手,緩緩捧起那份答卷,仔仔細細地端詳了半天,口中還不住地跟着念道。
“老師?”姜詠淳輕聲喚道,“是否學生這份答卷太過驚人,讓老師也無法接受呀?”
“三殿下,您的這份答卷,那簡直可以說是天地鬼神之答辯呀!老夫也難以深層解讀這其中之道義。不過單從字面來看,三殿下這胸襟,着實非一般人可比。後面的話确有違皇家之道,不過這番言論,若是放出去,必定會引起天下之論。三殿下之才,老夫由衷地感到欽佩啊!”
“不不不,這都是老師教的好呀。平日裡,老師就教導學生要體察民情,了解民之疾苦,如今學生正是承蒙老師教導,才有此感悟呢。”
晏無極摸了一把胡須,自豪地笑了笑,越發覺得今天的姜詠淳,怎麼看怎麼順眼,想來,許是開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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