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心想,自己正好可以借機過去觀察一下情況。
于是,他拿着這份文件下了樓,走到行動隊辦公樓院門口。
守衛攔住他,先打通李涯的電話請示後,再讓他進去。
“程翻譯,”一進辦公樓,程浩正準備上樓去李涯辦公室(在二樓),迎面碰到老黑從負一樓走樓梯上來,喊住了他。
“李隊長在後面休息樓的三樓會議室等你。我帶你過去!”老黑滿臉煞氣,襯衫袖子挽在肘部,身上汗漬漬的,顯然是剛參與刑訊出來。
休息樓?三樓?
程浩心裡咯噔一下,他知道那間會議室,就在那間貴賓休息室的旁邊。
趙漢山他們開秘密會議就在這裡。
但此刻趙漢山并不在這裡,李涯一個人呆在這間會議室幹什麼?
程浩跟着老黑穿過辦公樓,從後門出來,往附樓方向走。
隔開辦公樓和附樓的圍牆上的鐵門緊閉着。
老黑叫了一聲,裡面有人把門打開了。
二人走了進去。
“李隊長在三樓等你。”老黑瞟了程浩一眼,示意他上樓。
程浩看出了他内心的想法。
老黑心裡面在想:“李隊不知搞什麼名堂,之前撤銷了對他(指程浩)的監視,現在又費這麼大的功夫試他。難道他真是内鬼?看他就是一個書生,不像。”
程浩心裡面又咯噔了一下,原來又是李涯在試他。
李涯會怎麼試呢?
郵差到底在不在這裡呢?
可惜,老黑這時心裡沒想這個,程浩無法感知。
因為這裡面有多種可能。一種是郵差真在這裡,李涯看自己會不會去窺視,并傳遞消息出去。
等軍統派人來行刺,他安排重兵蹲守,來個一網打盡。
程浩自己也就完全暴露了。
還有一種可能,郵差根本不在這裡。
李涯完全是拿這個作一個幌子來試探他。
老黑和程浩一前一後來到三樓。
到了會議室門口。
朝兩邊雙開的木門緊閉着。
老黑敲門喊了一聲:“李隊,程翻譯來了。”
那間貴賓休息室的門開了一條縫。
程浩往裡瞅,看到房間床上胡亂卷着一雙毯子。
床頭櫃上的煙灰缸裡滿是煙頭。
地上擺放着一雙黑色皮鞋。
一副有人居住的樣子。
會議室的門開了一側,李涯的一個随從探頭出來說:“李隊在找人談話,你們就站在這,稍等。”
他沒關門,一邊守在門口,一邊回望會議室。
“可以進來了。”他讓開路,讓程浩進去。
李涯坐在會議桌邊,面前擱着筆紙,紙上密密麻麻記錄着一些什麼。
程浩進來時他将筆錄紙翻轉過來,背面朝上放在桌上。
會議室用玻璃屏風隔成了兩間。
透過屏風,程浩看到裡間沙發上,坐着一個人。
這人身形粗壯,酷似程浩那次看到過的郵差。
他面朝裡面,背對着自己,而且隔着磨沙玻璃,程浩這随意一瞥,看不清面龐,無法确認。
“李隊,這是你要的文件。”程浩将文件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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