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新惠臉一紅,她理所當然地覺得謝皇後死後,她就是皇後,所以的确是把自己當成了皇後,因此才無比委屈。
“皇帝是要遵從祖宗成法的,他以孝治天下,所以才格外高看你幾分,你自己卻不能如此想。所以皇帝才要敲打你。”西太後道。
祝新惠喃喃道:“太後,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西太後以前的确是偏幫祝新惠的,但皇後生辰之後皇帝來過一次,同她單獨說了許多話,西太後也就明白了許多事兒。跟她最親的當然是兒子而不是侄女兒,而皇帝做事也不能随心所欲。祝新惠耍的小聰明那是在挑釁帝後的權威,景和帝當然容不下。
“新惠,你眼看就是兩個孩子的母妃了,有些事兒也該明白了。皇帝偏愛你,你覺得有幾分是因為你,又有幾分是因為哀家?”
祝新惠的臉唰地就白了,旋即又紅了,又羞又慚,像是一層遮羞布被戳破了。
西太後拍了拍她的手背,“孩子啊,不要覺得羞惱,哀家把這層紙給戳破,是要讓你明白道理。如今哀家還在,一切都還來得及。皇帝就算一時生你的氣,也不會一直生。可是你自己也得把握好分寸,皇帝還是喜歡知書達理不矜驕的。你看那敬氏,就是得寵之後不知天高地厚,現在成了什麼模樣?”
敬則則的模樣可好着呢,反正失寵都習慣了,隻當春夢一場便是。且還覺得在秀起堂失寵蠻不錯的,這裡清幽涼爽,在避暑山莊的山區裡,枕着清澗潺湲午憩簡直賽神仙。
景和帝沈沉在看到秀起堂的門時就已經覺得清幽寂靜如塵外仙境了,門上寫着“雲牖松扉”四字,可不是神仙住的地方麼?
走進門時修篁萬竿,成了一條寬闊的竹徑,竹葉太過茂密以至于熾烈的陽光隻有點點滴滴篩了下來,炎熱之氣一掃而空。
順着竹徑往東,折而向北看到的是自西向東橫穿整個院落的溪澗,松竹梅下小徑曲折,往前跨過竹橋,便是繪雲堂,那邊就是敬則則主要的活動範圍了。
沈沉并未往北,而是一路東行,往紫芝書屋去。這間書屋的牌匾還是先皇寫的,當時此處出了一株水盆大小的紫色靈芝,因此而得賜名。
沈沉将其餘伺候的人都留在了院外,隻帶了高世雲行走,進得院子這許久都沒見到過一個伺候的人,徑直便上了紫芝書屋。
這也不怪秀起堂伺候的人,實在是這裡院落太大,而伺候的人卻太少。敬則則身邊就龔鐵蘭、華容和另一個小宮女伺候,太監也隻有三人,其餘人都攀高枝找關系調走了。
就這麼六個人伺候主子都有些顧不過來,哪裡還有閑工夫在庭院裡四處亂竄,是以沈沉才能不驚動衆人地上了小丘。
紫芝書屋面闊三間,後面有個小院子,進去後當中擺着一座紫檀嵌玉字詩意五屏風,屏風前設有羅漢榻,上面卻沒置什麼東西,東邊兒屋子面西設紫檀大案一張,除了普普通通的文房四寶外,上面再也沒有什麼擺設,隻放了一個古舊的棕褐色淺口小陶盆。
也不知是誰拿一根發叉的枯枝橫卡在陶盆裡,在那叉口裡插了一根樹枝,上面幾片嫩綠樹葉,顯出一分寂靜的禅意來,很是不凡,倒比那些個古董鼎壺樽卣來得舒眼。
大案左右牆上挂着幾幅山水畫,钤印是“紫芝主人”,一看就知道是敬則則的手筆。她也是沒奈何,宮中名人字畫繁多,卻輪不着她一個失寵的嫔妃能要到的,所以隻能自己動手。畢竟是書屋,不挂點兒字畫似乎很不合适。
沈沉在一幅“秀雲雲起”的畫前伫立欣賞,風起卻送進來一股子怪味兒,他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麼味兒?”
高世雲也聞着了,從窗戶往後院看了看,“回皇上,後院養着一籠兔子呢,想來是那兔子身上的怪味兒。”
“兔子?”沈沉踱步走到後門,果然瞧見了一籠兔子,不用走近就聞到了一股子怪味兒。這東西瞧着倒是挺可愛,但養起來實在是不好聞。“女人怎麼會喜歡養這東西?”沈沉問高世雲,反正他自己無法理解,“真是糟蹋這書屋。”
欣賞書屋的興緻沒了,沈沉走到門外眺望不遠處的繪雲堂和秀起堂。
繪雲堂面闊五間,正在溪澗邊上,而綠琉璃瓦黃卷邊棚歇山頂的秀起堂則在更上方,從繪雲堂後需上兩重台階才能到此院最高處的秀起堂。
秀起堂處在制高點,可以俯瞰整個院落和院外風光,東邊一條溪澗從北向南流動,與東西橫貫的溪澗在繪雲堂前彙合。因為地勢随山起伏,所以那溪澗在秀起堂旁邊形成了一處小瀑布,跳珠濺玉,遠望好似一匹白練懸挂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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