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許是他盯着人家發呆時間太久了,趙雪陽筆下行迹不停,淡淡地問。
趙喜回過神,道:“沒、沒什麼。”
他給筆尖沾了沾墨,抽空瞟了他一眼,突然起了興緻,問他:“你可識字?”
這件事趙喜早就發現了,近代繁體字他結合文章前後還能看出個大概,但是這個架空朝代不知道是借鑒了幾百年前的背景,字體繁雜,一個字要寫半天,關鍵是跟近代繁體不太像,他一個字往往要猜半天。這兩天趙雪陽沒事就在屋子裡練練書法,寫寫文章,還有就是像現在這樣謄抄不知道是什麼的書籍,他也不敢問,每次都趴在一邊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認識字,”他說,語氣中有對這兩天一直琢磨的字體的幽怨。
“哦。”估計趙雪陽也是随口一問。并提醒他,“記得研磨,别老走神。”
這語氣,多好的主子啊,下人做事時走神還提醒他,多好的人呀。趙喜想着,一邊手上力道适宜地磨着墨條。
不讓他走神,他沒什麼事就盯着他抄的内容看,這一本封面啥都沒有就幾個認不得的書名的線裝書他抄了好幾天了,有事無事就拿出來抄,謄抄本都有厚厚一疊了。
“殿下,”趙喜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問:“你這是寫的什麼呀?”
“《地藏經》”他頭也不擡地說。
“哦――”為了表達恍然大悟之感,趙喜特意上揚了尾音。确實有很多人喜歡抄寫佛經為家人朋友祈福,他從小沒有宗教信仰,一時沒往這邊想,還以為是什麼政治類的文獻書籍。
趙雪陽擡眸看了他一眼,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突然起了興緻。
“你跟在我身邊伺候,不識字可不行。”他說,将手裡的狼毫擱在了筆枕上。趙喜驚訝地看着他,他也想啊,但哪那麼容易。“世子,奴婢下去會努力學習的。”
“嗯,好。”趙雪陽說着,在案幾邊上那一壘本子、書籍裡面略微翻找了一下,從裡面抽出一個黃皮的本子,趙喜看着大概有八開的紙那麼大。他把本子遞給趙喜,說:“這是我老師親手所寫的《記淮陽名勝雜食經貼》,這可不是市面上的謄抄本。雖不是世面名家珍本,但給你――”他再三強調,眼神有些輕慢,“還是有些大材小用了。拿去練字吧。”
趙喜小心翼翼地手捧着字帖接過來,看到封面幾個字,努力記住了。翻開看了看,大約有十幾頁,其中内容大概是由詞、曲編寫的各種文章。聽标題像是記錄淮陽各種吃食的。字體是很端莊的楷書,适合他這樣的新手上手。
“多謝世子殿下!”趙喜将它收進懷裡,不忘謝恩。
作為一個一等内侍,趙喜不必去和其他内侍擠大通鋪,他有自己獨立的房間,就在趙雪陽宮殿的旁邊,隻是小偏房。不過他平時幾乎無時無刻不在趙雪陽身邊,基本也就是不守夜的時候去睡一覺,裡面什麼東西都有。
守夜都是他和兩個侍女輪着來,今夜不到他,等趙雪陽睡下之後他回到房裡,先打熱水簡單擦洗了一下身子,刷了牙洗了臉,穿着幹淨的新衣坐在床沿上泡腳。
他無論是原來的身體還是這具身體的都很體虛,一到冬天就手冷腳冷,腳跟雪條子一樣。熱騰騰的水讓他從足底慢慢暖至全身,整個人終于放松下來。
“樂果!”他喚道,樂果就在門外,應了一聲就推門進來了。
趙喜拿着帕子慢慢将上的水擦幹淨,樂果想要過來幫忙被他瞪了一眼退下了,他還是不太能接受被别人這樣卑微的伺候。他又不是自己沒手。“你知道怎麼弄到毛筆和宣紙嗎?臨摹字帖的那種薄薄的紙。”
“額,”樂果說:“庫房裡就有啊,您要的話奴婢這去給您取來。”
“哦。”趙喜沒想到這麼簡單,還以為要費很多事呢。“那你去幫我拿一隻筆、一方硯台和墨條過來,紙要那種特别薄的。”
“好的。”樂果說就就走,沒一會兒就拿着東西回來了。
趙喜讓他把東西就放在屋裡的桌子上,出門倒完水回來就坐在桌邊看了看,紙有厚厚一疊,硯台他也看不出材質,應該就是很普通的基礎版,墨條用一個小木盒裝着裡面有兩根,另外還有筆枕、筆洗這些。他摸着這些家夥什還有些激動,他活了二十幾年,終于要開始拿毛筆寫字了!
“大人,您要練字呀?”樂果好奇地問。
“準确的說,是開始習字。”趙喜拿出字帖擺上揭開一張紙鋪在上面,“你快去歇着吧,這麼晚了。”
他鋪好紙又想起來還沒有研墨,想起研墨又覺得麻煩還懶得收拾。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新鮮感戰勝了懶惰,他用手指沾了一點桌上水杯裡的水滴在硯台上拿出墨條均勻有力地一圈一圈研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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