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喜摸了摸鼻子,“奴婢不知。”
此刻旭日高照,整個高樓被籠罩在晨光中,趙雪陽的側臉暈着光。
“大周的皇宮雖然是翻修的,但是這房基是前朝就有的,那時還沒有這座高樓。”趙雪陽溫聲說,像是在講一個故事。“當年高祖創立大周時中原局勢剛穩定,大周還是一個孱弱的皇朝。北疆各個悍族趁勢聯合準備進犯中原,當時的大周羽翼未豐卻堅絕不俯首。高祖傾盡全力組建了一隻二十萬的大軍,去對抗由整個北疆部落加起來的膘肥體壯的五十萬軍隊。由周靜元帥帶領,出征前高祖修了這座高樓,名為‘西望’,意為表達皇帝對北疆戰士們的挂懷。”
這個書裡還真沒說得這麼仔細,隻是粗略帶過,表達的是鎮北軍的由來。
趙喜聽得震驚,随着趙雪陽的聲音代入進去。仿佛能看到那個戰亂的時代,一個英偉的帝王站在此處,遠遠望着西邊的天空,透過那層峰巒看到在戰場上為自己的國家浴血奮戰的戰士們。
“當時皇宮的禁衛軍都是從民間征收的三千人,沒有經過編制的青壯年,全國傾力支持北疆的戰士,我的祖上,
第一代淮陽王是随高祖創立大周的将軍,建國後就休養在淮陽城,也不得不應召遷兵北上,在安京城外十裡鎮守皇城。”
“戰時持續了十年,大周也被拖垮了,轉折性的那場‘折戟之戰’,
第一任元帥周靜戰死沙場,得以擊退北疆各族的戰場退到草原上。大周才開始得以喘息休養。後面戰事開始反轉,捷報頻傳。三十萬大軍不知道有多少是最開始的那二十萬人了;鎮北軍是一把兇悍無比的鈍刀,死死守住北疆,經過西北風沙的打磨,成為了一把利刃。如今的皇室早已不是當初的皇室,但是鎮北軍依然是大周的保護神。”
“所以,”趙雪陽伸手放到面前的塗着朱色牆漆的牆壁上,沉聲道:“這裡貯留的,是曆代鎮北軍将士們的英魂。”
趙喜輕輕附上手掌,仿佛真的能感受到當年的皇帝與将士們最存粹的君臣情。這個樓的意義頗大,怪不得有每到大日子,皇室都要焚香沐浴來爬西望樓的傳統。
西望音同希望,也是皇帝對他們寄予的厚望吧。
因為書中的故事中心在皇宮、朝廷上,甚至是女主生活的後宅裡,鎮北軍的一直是以整個王朝的保護神出現的,和淮陽王一樣,不受皇權幹擾,如今皇帝把手伸向了淮陽,鎮北軍卻不敢動。但是書裡的結局是三皇子的勢力侵入了鎮北軍,并且直接導緻淮陽被滅。
百年前的人未必會想到如今的結局,君臣關系變得詭谲,守家衛國的熱血為了權勢和性命之憂而冷卻。
趙喜聽着趙雪陽的話,突然覺得這本書的局限太狹隘,停留在男女之情和前朝後宮的陰謀算計,在家國情懷上面根本不值一提。
當然他也沒熱血多久,冷靜了一會兒也就又回到了當下身處的情況。就想看一部電影,共情再強,畢竟是在兩個世界,讓他上戰場他也未必敢去。但是他心裡暗自立下一個目标,以後如果有成功出宮生活,他一定要去北疆看看,看看那邊的天空,吹一吹那帶着粗粝的風沙。
兩人說完這段故事就靜靜站了會兒,望着西北的天空緬懷英烈。
身後漸漸有腳步聲響起,等了一會兒,隻見大皇子獨身一人拾階而上。他今日穿着簡單又不失隆重,玄色的廣袖華服,頭戴紫金冠,衣擺繡着五爪金莽,行走間在晨曦中熠熠生輝,仿佛随着衣服的晃動在遊曳。
“遠遠就看見有人在上面,我當時誰這麼早,原來是你。”陸遂笑着道,看見趙喜臉色有些不悅,“你初來想是不知道,内侍身份低賤不可上來。”
“大殿下元宵安康。”趙雪陽回頭笑笑打招呼。
趙喜站在邊緣,低頭看去,底下好像站着兩個内侍,應該是陸遂的随從。
“大膽,還不滾下去?”陸遂呵斥趙喜,“主子不懂你也不知道,區區一個殘廢之身的人也敢玷污聖地!”“殿下恕罪,奴婢這就走。”趙喜又對趙雪陽道:“奴婢告退。”
趙雪陽斜眼看他,“嗯”了一聲。
趙喜提着衣擺快速往下走,離開兩人視野才放慢速度慢慢走。
上面趙雪陽收回目光看着陸遂,溫聲道:“他最是膽子小,殿下大可不必如此疾聲厲色的。”
陸遂到他那邊去了一些,俯瞰着下面的景色,聞言不悅地轉頭看着他,“一個内侍如此不懂規矩,你也太慣着他了吧?”
“我這内侍以前五識不全,年紀也不大,殿下看在我的面子勿怪。”趙雪陽一再回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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