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回已經完全懵住了,他想他如果有心髒病,這一刻完全可以死去了,然而,他沒有。他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不遠萬裡回來為那個人過生日的時候,見到的竟然是這樣的場景。
他想他應該去廚房拿一把菜刀,向卧室裡那兩個恬不知恥的人砍過去;他想他應該立刻沖進卧室,向那兩個奸夫淫夫破口大罵;他想他應該咳嗽一聲,或弄出一點聲響,讓那兩個無恥的人品嘗一下被捉奸前的慌張與躲藏……
總歸,總歸,不該是他在這裡受折磨。
然而,然而,豆大的淚珠從陳回的眼睛裡滾落,他什麼都沒有做,輕輕地無聲地離開了,甚至他還将門關好,仿佛今夜他根本不曾回來過。
陳回很久沒有哭過了,他是單純的、明媚的、熱血的小少年,他有什麼可哭的呢?
他家境優渥,父母和睦,姐姐疼愛他,他身邊有摯友,他活到現在,甚至連生離死别都沒怎麼經曆過,想來想去,能緻使他哭的,也隻有顧書迢這一人了。
陳回覺得自己很懦弱,他失去了一些東西,永遠的失去了。
隻是,隻是,再哭這最後一場,往後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了。
他狂奔下樓,然後扶在花壇邊吐了,是真的吐了,邊哭邊吐,他感覺自己簡直狼狽的像一隻狗。
他伏在花壇上,口袋裡的戒指硌的他胸口生疼,或許是胸口疼,或許是心疼,算了吧,無論是哪一個,有誰會在乎呢。他将戒指拿出,看了最後一眼,然後用盡全部的力量,嘶吼着将戒指抛進了花壇前面的噴泉水池裡。
戒指掉落在水池裡面,發出輕微的聲響,黑夜中濺起透明的漣漪,全都不見了。
☆、第8章
誰能想到,回來見到的是這樣惡心的場景呢,陳回甚至來不及休息一晚,又要訂時間比較近的一班機票,盡快趕回去,趕回去照顧被他丢下的還在生病的好友;趕回去處理被他任性丢下的工作。
回去後,李明和可能看出他不太對勁,旁敲側擊地問生日過的怎麼樣,是不是你家裡那位又惹你生氣了。陳回蒙混了幾句,不想再提了。
等到他真正忙完了工作,回國的時候已經是四五天以後了。
他開始真正的思考,他與顧書迢的事。
陳回不斷地想,自己究竟哪裡對不起顧書迢,他思來想去,唯有一條,大抵就是顧書迢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他。陳回是完完全全地不敢提“愛”這個字的,縱使如此,連退而求其次的“喜歡”都沒有。
那他自己呢?他當然是喜歡顧書迢的,假如他不喜歡,他怎麼可能在将近七年的生活中,幾乎每天都在給顧書迢當司機,當保姆,受着他的冷言冷語,受着顧家的各種指使,甚至心甘情願被他欺騙。
隻是這份“喜歡”,在這許多年的浪費中,還能經受多少風霜雨雪呢。縱使哪怕到昨日他還在喜歡顧書迢,隻是這次,陳回想自己控制一次,他知道這份喜歡馬上要停止了。
陳回忽然覺得,有什麼意思呢,到底有什麼意思呢。仔細想來,他和顧書迢真的沒有多少好時光,他倆在一起的大部分時間,都是互相折磨罷了。
記憶裡玻璃上老舊的字迹,在布滿灰塵的陽光裡,既荒廢又慘烈。他做過很多傻傻的事情,來吸引顧書迢的注意,結果卻像用高舉的火把,點燃枯敗的落葉,聽不見聲息的道路上,他太累啦,他真的要将這一路迢迢全都丢下啦。
陳回恍然間看見年少的自己,他摸摸年少時自己的頭,對他說:“别難過啦,對不起。”
陳回先去萬遲那裡拿貓,沒想到才十來天不見,貓咪竟然又胖了,他要把它帶走,貓咪好像還不太願意,一定是萬遲給貓咪吃了什麼好東西吧,不僅長胖了,而且還“樂不思蜀”。
他想着,自己可能真的還要處理一些事,就把貓放在萬遲這兒再寄養幾天。
回到家裡的時候依舊冷冷清清,陳回将行李箱裡的衣服拿出來,一件件地挂到衣櫃裡。
外賣盒将房子裡的幾個垃圾桶全塞滿了,他又開始倒垃圾、拖地,差不多全都收拾了一遍後,顧書迢也回來了。
看見陳回出差十來天終于回來,顧書迢沒有半點情緒,見陳回正在收拾屋子,顧書迢對陳回的第一句話就是:“正好你在打掃,洗衣機的衣服好像要塞滿了,你順便去洗了吧。”
陳回沒有說什麼,他看着洗衣機裡亂七八糟的衣服,和髒兮兮的床單、枕巾,他将洗衣機打開。洗衣機發出“轟轟轟”的聲響,聲響裡,再次埋葬了一些名為“喜愛”、“情誼”、“時光”等的東西。
時間一長,顧書迢其實有一些感覺,陳回這次出差回來跟以前有一點不太一樣了,但他沒那個心情去細想,反正他的吃穿用度都與從前一樣。而且如今,陳回也極少做打電話催他回家這類的事,他正好樂得清閑,還有陳回在床上對他的索取也越來越少,幾乎沒有,這正好方便了他和葉端打得火熱,實在是“兩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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