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悅有些不解地擡起眼,她眼神有些渙散,因為被光一刺,還蒙了一層瑩亮的水光,映滿了明黃的暖光和灼灼的紅,看着無辜幹淨,卻又熱烈。
那雙眼在她波瀾不驚的面上,有些突兀,有些顯眼,也有些吸引人。
昭端甯不說話。
身旁有宮人小聲提醒,“娘娘,喝合卺酒。”
奚悅這才反應過來,猶豫了一下,捏着杯子,擡起手腕繞過他的手腕。
昭端甯當即俯下身,一口喝了自己手裡的那杯酒,然後就保持着近面的姿勢,不動聲色地斂眸看着奚悅。
奚悅仿佛總是慢了半拍,她屏息受着來撲面而來的陌生氣息,垂下眼,也把自己手裡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幾乎是在她咽下酒的同時,昭端甯就抽了手回去,他轉身将喝空的杯子往桌上一放,大步出了門。
奚悅捏着杯子,沒有擡頭看他,隻覺得這酒烈得很,從她的喉嚨燒到心口,燒得她一時動彈不得,鼻尖還萦繞着幾縷陌生的香味。方才離得太近,那人的呼出來的溫熱氣息還纏繞在她面頰和頸側,可她最外層的肌膚卻隐隐地冷起來。
一廂冷熱交替,她的身子漸漸有了知覺,但坐的太久了,恢複了知覺反而不是什麼好事,渾身上下都是酸麻的,更是動彈不得。
于是殿裡一行宮人就在一旁看着陛下迅速而又敷衍地結束了喜房禮,轉身走了,來去匆匆,快的她們一時都沒有怎麼反應過來。
而軒妃娘娘卻是捏着杯子垂了眼,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衆人不知道奚悅是動不了了,都以為她是傷心難過了,一下都有些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位在宮裡呆久了的嬷嬷對這位陛下的脾氣也是有些了解的,看着奚悅呆在原地,面色竟比今日上妝前還要白了幾分,也有些于心不忍,就想着上前寬慰幾句,打個圓場。
可她剛露出一個笑容往前邁了一步,一直站在一旁的奚若卻快了她一步,飛快地走到了奚悅旁邊。
嬷嬷知道陛下的性子,奚若也知道奚悅的性子,她看着她不像是難過了,也知道她不會為了這種事難過,今日這樣繁累,她又是這樣的臉色,肯定是不舒服了。
奚若伸手扶住她,溫聲問道,“殿下怎麼了?”
奚悅把身子倚到她身上,“坐太久了,身子麻了。”
奚若啊了一聲,覺得又好笑又心疼,但當着其他宮人的面,她也不好說什麼,隻先把提起的一顆心放下了,從她手裡把杯子接了過去,又問,“要不要我給你揉揉?”
奚悅搖搖頭,倚着她緩了一會,才扶着她慢慢站了起來,“我累了,幫我寬衣吧。”
一直立在一旁的宮人自然是聽到了的,也立刻得了解脫一般湧上前,幫着散發寬衣。
奚悅坐在妝台前,安靜地讓人給她去着鳳冠,方才想上前勸慰她的嬷嬷給她解着發髻,還是沒忍住出了聲,“娘娘莫介懷,陛下向來性子如此,不太好親近,今日想必是喝多了酒又加上事務繁忙,難免顯得有幾分不耐煩,娘娘同陛下相處久了便會知道,陛下隻是不太喜好同人親近,并無惡意,所以請娘娘莫要多想。”
奚若在一旁不出聲地冷笑了一下,覺得方才那位陛下的所作作為簡直不順眼極了。
奚悅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嬷嬷嘴裡的娘娘喚的是她自己,她便輕輕笑了一下,從鏡子裡看着嬷嬷,“多謝嬷嬷寬慰,我……本宮并未多想,陛下身為一國之君,日理萬機,本宮是知曉的,因而并未多想,隻是有些累了。”
嬷嬷也笑着回道:“娘娘未介懷就好,今日也是忙了一日,累也是正常的,老奴這就快些動作,好讓娘娘能快些躺下歇息。”
奚悅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又問,“嬷嬷怎麼稱呼?
嬷嬷彎了腰,“賤命而已,無謂稱呼,娘娘若是不嫌,叫我芬嬷嬷就好,從今以後,老奴便在娘娘身邊服侍了。”
奚悅再次點點頭,像是累極了一般,沒有再說話。
衆人很快幫奚悅散開了發,脫下了那件奢麗沉重的喜服,奚若就對其他人道:“各位忙了一日,早些去歇息吧,剩下的我來就行。
奚若本就是軒邊帶來的陪嫁丫頭,地位比她們是要高一些的,衆人聽了她的話,便向奚悅行了禮,整齊的從殿中退出去了。
奚悅知道奚若憋了一天,肯定有一大堆話要說,但她就是不問。
果然,奚若扶着她往床邊走了幾步,就憤憤道:“那個陛下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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