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請别告訴他們我都想起來了。别讓他們擔心。父親……我是說布魯斯,他應該也是更希望什麼都不知道最好吧……”
這是她自己的聲音,顫抖着的語無倫次的哀求,帶了很濃的哭腔和鼻音。
這一段的旋律速度加快,一個沒順過來手指絆了絆,卡頓了半拍,像是那兩個小音符在登場前不小心踩到了路上的石子跌倒在地。
哦,對,跌倒在地,那可真是生疼!粗糙的戶外訓練場,雜草、砂石什麼都沒有清理幹淨,羅根說到了戰場上是不會有人幫你打掃出一個舒适的環境再開始戰鬥的。
“你害怕血,是想一輩子怕血嗎?”
“你不來上格鬥課,我就由你去了,反正查爾斯也護着你——而且就你那小身子骨,頂多也就能練好女子防身術吧。”說着這話的時候,有狼爪子在陽光下反射着銀光。
“但歐蘿拉,你得學會保護自己,沒有人能護着你一輩子,金剛狼不行,你的蝙蝠爸爸也不行。”
音量忽地漸低,所有的風聲雨聲雷鳴聲,一切的海水海波海浪,所有的一切都瞬間消失了,整個宇宙,整片天地隻剩下那原先在暴風雨裡搖搖擺擺的孤舟仍停留在原地,低聲吟唱,延綿不絕。
教授的聲音就像是平靜的蔚藍的海面,很是好聽。
“你提前就自己掙脫了我為你構築在記憶上的鎖,但蘿拉,你還沒打開你的心結,你還沒走出你的噩夢。”
“别否認,蘿拉,不要自己騙自己。你還在恐懼,即便我不讀你的心也能直接用眼睛看出來——如果不是,那麼今天下午看見血就失了态的人又是誰?”
又是一段連着的重重的和弦,砰砰砰用力地砸下去,如同雷電交加的深夜,閃電撕裂天空,一道緊接着一道地狠狠劈在波濤之上,意圖将其打散。
“哇哦!真是稀奇,金剛狼居然還有有求于我的一天?不過真是作者給我的福利!哥就喜歡這種跟漂亮小姑娘呆一起的任務——嗷!羅根你發什麼神經啊!”
“害!槍有什麼好學的,玩幾把不就什麼都會了。喏,拿着!朝哥身上開槍,什麼時候射中了你就畢業了!”
砰!砰!砰!和弦聲,雷聲,還有耳鳴一般響起的槍聲,極緻的三重奏交映生輝。
“怕啥呢,《閃點悖論》裡的老太爺都是玩槍的呢,不都說隔代遺傳嘛——哦,對不起串台了,這不是我們這個地球。”
“Anyway,寶貝,你這麼擔心哥我可還真是感動,今晚有空不——嗷,羅根你是不是想打架啊!——放心,你沒有殺過人也不會殺人,這種髒活可不能讓小寶貝沾呀,哥可是死不了的!”
指尖似乎因為接連的用力和大段的演奏而有了微微發麻的感覺,但歐蘿拉正在興頭之上,而且是才進入真正的狀态沒多久,這個時候才是真正的完全無法自拔,腎上腺素會讓人忘卻一切的外物,全然沉浸在自我的世界裡。
微微的酥麻感是讓人愉悅的,如同微小的生物電流刺激,也像是性感美人眼眸中流轉的電波。
“Well!我得承認,槍可不像是這樣一個富家小姐該會的東西!”俄羅斯女特工似笑非笑。
“但你要學,你得學。”
“不接受就讓自己變得接受。”
“既然你的出身與身份已經注定了不凡,那就得學一些能保護自己的技能,至少也要做到不會讓自己成為别人的弱點與軟肋。”
最後的d小三和弦,聲音的延伸而減弱,趨向平靜,逐漸消失,但又隐隐透露出一種未完的不圓滿感。
暴風雨奏鳴曲第一樂章,結束了。
歐蘿拉的手仍然保持着标準的拱去,手腕懸空而平,并非放下。
然後是發生了什麼了?她的記憶裡不應該那麼差才對——哦,是了,既然都已經結識娜塔莎了,那麼就已經是她搬出澤維爾學院去讀大學的時候的事了。在她的大學四年了,還發生了什麼?
哦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是紅頭罩歸來。
不是春天了,那是一個夏天,異常炎熱的夏天。
又是一筆說不清楚的糊塗賬啊。
又是我的罪過。
那是一個夏天,異常悶熱的夏天。即便已經到了夜間,沉悶的空氣而仿佛擰的出水一樣,靜滞得如同黏糊糊的污泥沼澤。哪怕再是那不怕熱的體質,也沒人有會喜歡這蒸桑拿一般的盛夏的吧。
歐蘿拉有些煩躁,往一旁抹了一把自己略微淩亂的劉海,不過就是在戶外站了那麼幾分鐘,額頭與鬓角就已經微微汗濕了,發絲變成一绺一绺的,很是不好看。
這日子可真是惱人,就像門口那棵大樹上總是叫個不停的知了,除了惹人心煩之外,一無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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