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們來頒獎,有請我們獲得最美傷痕獎的‘暗夜天使’,以及藝術照片獎的‘Deathrose’,還有罪惡之源獎的‘死亡之吻’。”
上來就頒獎?周方航悄悄在她耳邊說。“别皺眉了,你要表現得和她們一樣興奮才行。”
周方航看她走向舞台,步子輕快,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他的嘴角忍不住翹起。
舞台上的葉苒苒身上珍珠亮片點綴的白色小禮服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大波浪卷發垂在肩頭,舉手投足間風情畢現,隻露出半張臉也足以讓人感到驚豔。
一個看着年紀不大,戴着孔雀面具的女孩兒湊到她身邊。“你就是‘暗夜天使’啊!和我想象的一樣漂亮,我是‘死亡之吻’……”
這位就是那個火燒名包的人,她裝作吃驚的樣子。“原來是你呀!你火燒名牌包包的視頻好酷。”
兩人聊得火熱,有人端着三個托盤走上台,托盤裡放着獎杯,死亡之吻很興奮,悄悄對她說。“我還從沒得過獎杯呢!”
她試探着問。“為什麼?”
“因為我有心髒病,很早就不去上學了,沒參加過比賽也沒工作過,也就沒得過獎杯。”
沒想到是這樣,不自覺就腦補出她的故事,雖然家境優越,但身患疾病,富足的生活并不能滿足她内心的需要,沒進入過“社會”這個大學堂,又因為家人疏于關心,價值觀變得扭曲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請‘暗夜天使’領獎……”
她收回思緒站在舞台最前面,在台下找到周方航,見他向自己微微點頭。
群主把獎杯交給她,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掌聲過後群主把麥克遞給她。“請說說你得獲獎感言吧!”
她接過麥克風,看着台下黑壓壓的人,他們都是有心理問題的人,才會以這麼荒唐的理由聚在這裡,昨天群裡還有人因為失戀計劃在萬聖節後自殺。
心情沉重但臉上笑意盈盈,輕松的語氣裡還帶着幾分歡喜,她舉起獎杯。
“是洗靈救贖了我……”
台下靜默了幾秒鐘後再次爆發熱烈的掌聲,有人起哄喊道。“暗夜天使你有男朋友嗎?”
她低下頭裝作整理服裝,掩飾自己臉上的錯愕與不安,腦海裡閃現出那個人身影,剛剛見他穿着服務人員的衣服,此時不知站在哪裡。
再擡起頭的時候她臉上挂着笑。“當然了,今天我就是帶他來的,他就坐在那裡,方舟。”
突然被點名周方航措手不及,尴尬地站起來,無數道目光看向他。
有人問。“方舟,是諾亞方舟的意思嗎?”
葉苒苒點頭,笑容裡有幾分俏皮。“是啊!他就是我的諾亞方舟。”
有人又問。“‘暗夜天使’你不是剛剛失戀嗎?這麼快就有新歡了……”
她是因為失戀的理由才加入洗靈的,這件事群裡的人都知道,每個加入的人群主都在群裡公布人群的理由,她記得“死亡之吻”的理由是人生沒有意義。
想到了群裡那兩個要自殺的女孩兒,心裡微涼,很想做些什麼,她漫不經心的樣子。“那句話說得對,快速治愈情傷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戀情,凡事不要太認真,我因為失戀要死要活的,人家說不定早就美人在懷了……”
台下響起笑聲,群主接過她手裡的麥克風,她順勢走下舞台回到座位上。
她找了個機會悄悄離開座位來到放衣服的房間,房間裡放了幾排衣架,上面挂滿了賓客的外套,找到她的大衣,在衣服兜裡翻出耳機和針孔攝像頭,沒想到一切這麼順利。
回到座位上周方航看了一眼她胸前的胸針後收回目光。此時已經頒完獎了,大廳的燈光亮了起來,舞台下一長排桌子上擺放着精美的食物,風格像國外的冷餐會。
大家三五個聚在一起聊天,“死亡之吻”好像對她特别感興趣,她走到哪兒跟到哪兒。“‘暗夜天使’你剛剛在台上的樣子好帥,你男朋友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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