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烤雞的手法很娴熟,左右翻來覆去,不多會便飄出好聞的香味,勾得人口水直咽,柳素的肚子沒出息地叫喚了出來。
壯漢回過頭,把烤雞從樹叉子上取下來,撕了一隻雞腿下來,橫到柳素面前,他張口說話,嗓音微有些嘶啞低沉,大約是刻意裝成這樣的:“吃吧,吃完了睡覺。”
不是,現在這人質待遇都這麼好的麼?
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滿唇齒的香味,柳素忍不住誇了一句:“好吃!”
壯漢笑了一下:“想當年我和弟兄們夜宿營帳,晚上便圍着篝火烤一些野味。”那是他此生至難忘懷的場景,然而卻如舊夢一般,如此輕易地便消散了去,他還以為這樣的日子能這麼一直過下去,直到,馬革裹屍還。
然而柳素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結結巴巴地問:“還......您還有同夥?”
未幾,似乎意識到自己方才這樣說話不妥,又改了口風:“山上還有其他兄弟呐?”
阿爹說,路遇匪徒,先示弱,繼而要想盡辦法套一套關系,匪徒多是亡命之徒,但也不過是為求财,隻要知道一個人想要什麼,那麼事情便要好辦許多。
他們柳家自來就是巨富,是以這些年打柳家女兒心思的人也不在少數,隻是柳東河對兩個女兒關懷備至,柳素從小到大一直都沒機會遇上這樣的事罷了。
現在機會來了,倒是有點刺激。
那壯漢隻是默默地叉上另一隻雞,然後把雞放在火上烤,良久他緩緩吐出一句:“他們都死了,隻有我一人。”
他回過頭,饒有深意地望了柳素一眼,卻讓柳素覺得似乎是在哪裡見過這個眼神。
于是她不太确定地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柳素自問記憶不錯,如果見過,不應該記不得才是,可是面前這個人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但卻又說不上哪裡熟悉。
壯漢把頭轉過去,又隻留了個背影給柳素:“我們第一次見。”
他的話不多,每次也都是幾個字幾個字的往外蹦,似乎根本不給人機會拉攏套熟。
“你看起來和我爹一樣大诶,我以為你們綁匪都是年輕一點的出來賣力氣,像你這樣年紀的應該是個寨主之類的吧。”她小心翼翼地把這句話說出口,自以為不着痕迹地小小拍了這壯漢的馬屁一把。
“你爹?”提起阿爹,那人似乎終有些動容,然而僅僅也隻是一刹那:“隻有我一個人。”
!!?
就一個人?這是打定主意拿錢撕票了麼?
阿爹說,像這種一個人單幹的亡命之徒最是可怕,因為來去無牽挂,隻身走天涯,便是犯了事大不了一個勁地流亡,就算被抓住了也不過是一個人的事,連累不到别人。
這樣的人往往能做出最殘忍的事。
“我......我阿爹很有錢的,不如我們做個交易?你放了我,我寫信讓我阿爹拿着萬兩黃金來贖我?”
萬兩黃金,足以讓一家人三代都享用不盡,對于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山匪來說,更是天降橫财。
好酒紅人臉,财帛動人心。阿爹說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都是等價交換來的,倘若對方不肯,不是錢财無用,而是你的代價還不夠大。
“一千萬兩?”那人依然沉默,柳素以為是自己給的數還不夠大。
俄而,他笑道:“小丫頭,我知道你阿爹很有錢,你爹是柳東河對不對,長安赫赫有名的巨商,曾經富可敵國,如今已是嶽朝的長安侯了吧。”他似乎,對自己的家世很是清楚。
柳素愕然,從長安到這兒,一路上她都未曾與旁人說過自己的身份,薔薇和茉莉也都不是管不住嘴巴的人,那他是怎麼知曉的呢?
也許是那人瞧出了自己的疑惑,他朗然笑道:“你不必害怕,我對你家的錢并沒有興趣。我隻是想要你幫我一個忙而已。”
他不是想要錢?
“我這輩子,見過滿壁黃金,也識過風餐露宿朝不保夕,你許的那些東西于我來說,都隻是浮雲罷了。”他緩緩說道。
顧刺史府
“你是怎麼曉得趙西安就是兇手的呢?”顧九州問陶願,之前他按照陶願所說讓下屬将從坊民家中搜來的鐮刀置于當衆,待見到上有蒼蠅盤旋着的刀具時便将其主人拿下。
顧九州都按着他所說的去做了,隻是陶願到現在也沒告訴他這是為什麼。
陶願有些自得:“人是前兩日殺的,趙西安就算将那刀洗上千百遍,該留下的還是會留下,人血可不比其他,蒼蠅又最是會聞味的,其上血腥味經久不散,蒼蠅自然循味而來了。”
“哦~原來是這麼個道理,可真有你的,不愧是徽州最有名的仵作啊,說來也是奇怪,你到底怎麼得罪徽州那些同僚了,弄得他們一個個的都忌憚得你要死。”關于這點其實顧九州老早就想問了,雖然陶願人自戀一點,狂妄一點,脾氣差了一點,不過這個開膛破腹的手藝還是很值得稱道的,徽州的那些同僚中也不乏想要做出一番政績的,該留着陶願才是,怎麼将他推來滄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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