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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頁(第1頁)

嚴帝雖也有些不喜,可到底是自己疼了多年,寄予了大希望的兒子,&ldo;祚兒,有話好好說。&rdo;貴妃心中隻覺得不好,剛想開口就聽皇後笑着勸道,&ldo;想來祚兒還是小孩子脾氣,覺得吳生拿寶劍慢了一些。&rdo;這話猛一聽并沒什麼,可是仔細聽來卻是秦祚發怒不過是因為覺得被五皇子夫妻搶了風頭,可是五皇子是他兄長,這般就顯得他不夠尊重兄長了。八皇子話剛出口,就有些後悔了,此時卻已經騎虎難下了,若是他沒有個解釋,怕是皇後就要把污水盆子扣在他頭上了,心中衡量了一番,八皇子直接跪下說道,&ldo;剛才是兒子失禮了,請父皇見諒。&rdo;莫姝安眼神閃了閃,明明八皇子剛才大聲質問的得罪的是秦景楠,可是如今卻是像嚴帝賠罪,而在場的人都沒有意識到他的這聲抱歉應該是給秦景楠的嗎?嚴帝緩和了神色說道,&ldo;祚兒可是有什麼疑問?&rdo;秦祚見此心中松了口氣,面露出幾分委屈說道,&ldo;兒子是覺得五哥和五嫂做的有些過了,明明是我母妃的生辰,怎麼偏偏……&rdo;像是說不下去,看了一眼那三件衣服。貴妃趕緊起身說道,&ldo;祚兒被我寵壞了,我替祚兒給五殿下賠個禮。&rdo;秦景楠趕緊回禮不敢承受,皇後開口道,&ldo;貴妃有孕在身,還是趕緊坐下,萬不可動了胎氣,祚兒是景楠的弟弟,哪裡有哥哥生弟弟氣的,都是自家兄弟,貴妃其實無需這般的。&rdo;太子也笑着說道,&ldo;是啊,都是自家兄弟,貴妃這般倒是顯得外氣了。&rdo;嚴帝聞言說道,&ldo;貴妃坐下吧。&rdo;秦景楠對着太子笑了下,像是感謝太子解圍。八皇子咬牙說道,&ldo;五哥,為何獨獨我母妃衣服的福字是五嫂所寫,是五哥沒有時間還是說……覺得我母妃配不得五哥的字?&rdo;後面的話卻有些重了,在場不少人都變了臉色,特别是貴妃,心中懊悔隻覺得自己寵兒子有些過了,這樣一問反而落了下乘,當即開口道,&ldo;祚兒!你怎麼說話呢!&rdo;雖然是斥責兒子,卻紅了眼睛偷偷看向了嚴帝。皇後心中冷笑,面上卻絲毫不漏,柔聲說道,&ldo;老五媳婦别怕,慢慢說就是了。&rdo;莫姝安抿了下唇,秦景楠安撫的握了握她的手,莫姝安這才開口說道,&ldo;因為皇後是嫡母啊。&rdo;說完這句後,莫姝安就低着頭不再吭聲。可是這一句話就像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貴妃的臉上,八皇子更是整個人都傻了,嚴帝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是斥責秦景楠?可是他們夫妻明明沒有做錯,不斥責……嚴帝看了貴妃一眼,心中卻覺得秦景楠和莫姝安沒有做錯。皇後像是炎炎夏日喝了冰過的酸梅湯一樣身心舒暢,太子看向莫姝安的眼神都帶着欣賞了。&ldo;這孩子思慮的周全。&rdo;皇後溫言道,就像是料子的顔色,福字的數量,用的金線、金銀線和銀線的不同,到如今……貴妃說到底就是妾是庶母,孝敬嫡母能說是孝心,而庶母身上怎麼能出現已成年的皇子的字迹?這才是對貴妃最大的不尊重。每一樣都在戳着貴妃的痛處,可偏偏五皇子夫妻還還做得有理有據,讓皇後如何能不歡喜,而且如今成年的皇子除了太子,就剩下四皇子、五皇子和八皇子,八皇子是絕對拉攏不了的,四皇子是個傻子,拉攏了也沒什麼用途,而五皇子不一樣,五皇子雖然有啞疾,卻不是不能用,貴妃肚子裡的那個?其實皇後還真沒有看在眼中,先不論能不能平安長大,想要能幫得上忙,起碼也要十年後了,十年後是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而且……皇後看了一眼已有老态的嚴帝,十年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所以皇後根本不屑對貴妃這次腹中的胎兒下手。甚至皇後還覺得貴妃這次有孕,簡直是上天專門給她的機會,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一大關,貴妃年歲已經不小了,又有八皇子傍身,這次有孕是自讨苦吃罷了。貴妃那處處戒備小心翼翼的模樣,弄得皇後都覺得不做些什麼有些對不起她,這樣讓貴妃提心吊膽着的感覺還真是不錯。吳生出現的時機恰到好處,嚴帝看見了說道,&ldo;行了,你們下去吧,祚兒你要的寶劍來了。&rdo;八皇子恨不得一劍戳死秦景楠和莫姝安,可是他心知這時候什麼也做不來,隻能笑着說道,&ldo;是。&rdo;秦景楠和莫姝安行禮後才退回位置坐下,皇後笑着點了幾道菜讓人端給他們。八皇子的劍舞的确實不錯,嚴帝帶頭鼓掌倒是使得氣氛好了許多,四皇子一家準備的東西中規中矩的,與往年沒什麼差别,太子的東西雖然比往年重了一些,卻也沒什麼心意,若不是秦景楠和莫姝安橫插了一手,怕是八皇子的劍舞最得嚴帝的心意。一頓飯吃的貴妃心中憋屈的慌,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宴後嚴帝到底有些心軟,皇後看在眼裡恨在心裡,面上卻一派大度說道,&ldo;陛下,貴妃妹妹有孕在身,今日又是生辰,不如陛下親自送了妹妹回宮?&rdo;皇後的話正好說中嚴帝的心思,其實哪怕皇後不說,嚴帝是也如此打算的,不過皇後開口了,倒是讓嚴帝覺得她很是賢惠,笑道,&ldo;朕就聽皇後的。&rdo;嚴帝陪着貴妃走了,皇後略微說了幾句也離開了。太子妃坐了這麼久身體也有些不适,太子對太子妃肚中的孩子格外重視,打了招呼後就陪着太子妃離開了。八皇子看向秦景楠的眼神格外陰沉,再也沒有隐藏心中的怒火冷聲說道,&ldo;五哥真是好用的,弟弟當初看走眼了。&rdo;秦景楠微微皺眉,八皇子冷笑了幾聲直接甩袖離開,秦景楠眼神沉了沉。四皇子和四皇子妃這才起身走到了秦景楠的身邊,四皇子呵呵笑着叫道,&ldo;五弟。&rdo;秦景楠對着四皇子笑了一下,四皇子果然開心了起來。四皇子妃就站在四皇子的身後,對着莫姝安點了下頭,莫姝安有些拘謹的回了一個笑,四皇子妃看着四皇子的眼神很柔和,開口道,&ldo;你們……小心一些。&rdo;這已經是難得的善意了,隻是莫姝安好似沒有聽懂有些茫然地看向了四皇子妃,四皇子妃心中歎了口氣,卻沒有再說什麼,四個人一并離開了皇宮,各自歸家了。上了馬車,莫姝安周身的那種懦弱就消失了,眉眼也靈動了許多,問道,&ldo;我怎麼覺得皇後不太在乎貴妃這胎呢?&rdo;秦景楠有些疑惑地看着莫姝安。莫姝安說道,&ldo;可能是我感覺錯了,景楠覺得貴妃要怎麼樣才能把父皇哄回去呢?我瞧着今日父皇對皇後的态度……有些不一般呢。&rdo;秦景楠在莫姝安的手心寫了幾個字,莫姝安看完疑惑道,&ldo;從皇後那邊入手?可是我瞧着皇後那邊……&rdo;皇後沉澱了這麼久,此次抓住機會了,向來不會輕易落下把柄。&ldo;那就要看貴妃狠不狠得下心了。&rdo;秦景楠的聲音低沉沙啞,帶着幾許陰森和戾氣,不知為何莫姝安竟覺得心中有些揪的慌。秦景楠看吓到妻子了,神色緩和了許多,握住莫姝安的手,&ldo;别怕。&rdo;莫姝安緩緩歎了口氣說道,&ldo;不是怕,隻是覺得……&rdo;不可思議?又或者是有些心痛吧。秦景楠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太久沒說過話,也不知道怎麼樣的言語更能讓莫姝安開心,隻能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莫姝安微微垂眸問道,&ldo;景楠,你恨貴妃?&rdo;那樣的恨意并不僅僅因為他幼年受的那些磨難,更像是一種發自心底的,雖然秦景楠平日裡從沒有表現出來,可他剛剛的語氣,流露出的情緒讓莫姝安心揪着疼。秦景楠摟着莫姝安的手一緊,勒的莫姝安都感覺到了疼痛,秦景楠許久才低聲說道,&ldo;恨,我恨他們所有人。&rdo;他們?莫姝安抿了抿唇,她覺得這個他們之中,甚至包含了嚴帝,&ldo;是出了什麼事情?&rdo;秦景楠咬緊了牙,整個神色都扭曲了,那是一種忘記了一切也忘記不了的仇恨,&ldo;她……母親就是她殺的,我親眼看着,她讓人殺了母親!&rdo;莫姝安瞪大了眼睛,她猜到秦景楠生母的死可能和貴妃或者皇後有關系,可是沒想到……秦景楠竟然親眼目睹了生母被人害死,那時候秦景楠才多大?這麼多年來到底如何忍下來的。有些話既然提起來了,再說也就沒有那麼困難了,馬車上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所以秦景楠沒有再說什麼,等回到了屋中換好了衣服,秦景楠才摟着莫姝安斜躺在軟榻上,說起了那些一直壓在心底的事情。可能是因為莫姝安問起來了,也可能是壓在心底太久了,秦景楠也想要有個人分擔。隻是秦景楠把莫姝安整個人都摟在懷裡,下颌壓在她的頭頂,不讓莫姝安看見他的臉,&ldo;那一年冬天我落水,高燒了兩日醒來後就不能說話了……我記得很清楚,我是被人扔到湖水中的,那本該是伺候照顧我的人,卻要害我性命,可惜我命不該絕生生撐過來了,卻不知為何不能說話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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