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睜開眼,入眼便是一盞搖晃的燈火,周遭淩然的海風和連綿不斷的浪潮聲讓他感到幾分陰寒。
側身四顧,發現他正躺在濕滑的竹筏上随着海浪起伏,周圍全是墨一般的黑。
頭頂上挂着一盞小小的燈籠,堪堪籠着他周身一尺。
“這是哪?海上?”
林牧喃喃自語,撐着竹筏坐起,誰知一陣無力感傳來,差點翻下竹筏去。
手掌觸碰到濕冷的海水,一串淩亂的記憶驟然浮現。
很快林牧便面露茫然的睜開眼。
穿越了?
如今是胤朝,宣皇二十二年。
國門已破,官府、土客、紅毛番鬼、前朝餘孽。
各方勢力亂鬥不止。
這裡與他記憶中和平的地球完全不同。
動蕩,混亂,妖魔肆虐,人鬼雜居。
前身就在閩越嘉禾嶼當一個漁夫。
“胤朝?閩越?漁夫?祖上三輩的老活計又讓我幹回來了?”
心中無奈卻又有幾分激動。
不過既然是漁民,我船呢?
記憶中,前身雖是孤兒,但也算是勤懇,攢了五年漁獲終是換了一艘釣艚,雖比不過平常人家的大船,但好歹也是有龍骨有點睛的正經漁船。
現在這……
林牧跺了跺腳,海水頓時漫過了腳面。
腳下竹子甚至都被蛀爛了,就連捆紮也是随意的用麻繩纏繞,松松垮垮的,仿佛下一個浪頭就要散架。
這可不是什麼江河,九龍江穿龍章過嘉禾,一出江口就是南洋。
竹筏?
我船呢?
翻找記憶,林牧這才明了——
船被搶了。
前身既然是孤兒,在這鄉野自是無依無靠,被地痞流氓欺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平日裡的漁獲也總被搶奪,不然也不至于五年才攢下來一艘小船。
搶他船的是村裡的“鲈鳗”林天豪,言稱林牧出海時撞了他的船,就得拿船來賠,仗勢奪了林牧的新船。
丢給他一闆破竹筏,說是等林牧賺夠錢了,再去尋他贖回。
明眼人都知道這分明是強搶,但又有誰會為了一個孤兒去得罪村裡的地痞?
前身心中凄苦,但為了買船早已掏空了家底,眼看飯都吃不起了,隻得趕忙劃着這松垮的竹筏出海。
這竹筏既是出不了海,前身也沒打算離岸太遠,誰知林天豪還不放過他,說要帶前身一程,纜繩一系,驅趕着林牧就到了大海中央。
眼前這漆黑如墨的海天,無非是鄉野間另類的人吃人。
但前身怎麼死的?
林牧仔細回想,前身似乎是在海裡撈到了一條古怪的人頭蛇,大驚之下,趕忙将它丢回海裡,可惜竹筏太過破舊,被那海蛇從縫隙間咬中後,就此葬身蛇吻。
記憶到此結束,林牧擡起頭來,茫然四顧。
倒不是為前身感到悲哀,而是這茫茫大海,他該怎麼回去?
對于前身的遭遇,林牧隻能說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無牽無挂,還怕這麼一尾鲈鳗?
但也無法怪前身,十幾歲的年紀,又是挨着欺負長大的,逆來順受才是常态。
就是苦了自己,好不容易一朝穿越,真就落一個空空蕩蕩、幹幹淨淨。
來到竹筏邊,林牧蹲下,正打算洗把臉就将小竹筏劃回去。
既然是林天豪帶他出來的,那以這個時代漁船的移動速度,想來也走不了太遠。
冰寒的海水一撲到臉上,他頓時想起記憶中那條古怪的海蛇,趕緊又退回了燈下。
海水鹹澀的觸感讓林牧有些不舒服,他抽了抽鼻子,突然聞到一股不該存在的味道。
血腥味?
林牧趕緊抹了把臉,将手伸到眼前。
昏黃的燭火下,暗紅的血色已經浸透了他的手掌。
哪來的血?!
林牧渾身摸了一遍,沒發現身上的傷口,又從竹竿上取下燈籠,往海裡一照。
一條血痕正從前方蜿蜒而來,猶如一條赤色的毒蛇,随着海波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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