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鹿青崖緩緩吐出一口煙氣,翻看着手機裡白珂的履曆,心中暗道:
找死。
青崖電影工作室與白珂的公司有過幾單合作,況且白珂所在的公司正處于低谷期,資産連年萎縮,已經快要縮成一副空架子了。鹿青崖幾乎能夠比肩他們公司的金主,公司的挺大一部分收益都來自于承接工作室和明非的項目。
隻要鹿青崖一句話,公司老總就把白珂所有的資料發到了她手上,精确到白珂在幾歲時當過班長的那種。
有些人還在外頭耀武揚威,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查了個底兒掉。
屋裡頭的明争暗鬥還在繼續,一聲清脆的響動傳來,嶽煙今天要用的那瓶粉底液已經摔了個粉碎。
明明就是白珂碰掉的,她還裝作無意地驚訝道:
“诶呀诶呀,我真的沒看到這裡還有東西,一不小心就碰掉了。抱歉呀,姐姐把我的粉底液借給你用吧?不過姐姐這個粉底液挺貴的,你可得省着用哦。”
看着她遞來的象牙白色号的粉底液,嶽煙氣得差點血液倒流。明知道她是乞丐扮相,還想拿這種嫩白嫩白的粉底給她上妝,這不是存心添亂嗎?
最惡心的還是最後那句話,白珂還故意拿了個比她粉底液的品牌高出好幾個檔次的,一時間竟分不清是炫耀還是嘲諷,亦或是二者皆有。
正被白珂氣得直發抖的時候,嶽煙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縷熟悉的聲音:
“煙煙?”
不回頭就知道,鹿青崖正倚在門口,笑眯眯地看着屋裡發生的一切。友善地同化妝師點頭問過好,她纖細的眉尖一蹙,淡漠的語氣間透着一絲埋怨的意味:
“怎麼這麼久都不出來,不知道咱們上場很早麼?”
嶽煙滿肚子委屈,偏偏這句噎人的話又突如其來,差點當場落下眼淚。
這些細節自然不會逃過鹿青崖的眼睛。她都看見了,卻不急着哄,隻是優雅地來到白珂身邊,俯身看了眼她手中的粉底液。
讓白珂沒看懂的是,她輕輕地啧了一聲。
随後,鹿青崖将一側長發别到耳後,回眸向嶽煙輕聲嗔怪道:
“原來你是想用白珂小姐的粉底液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呢。一個月影的限量款粉底液而已,就把你的腳步給絆住了?”
話音未落,白珂也顧不上疑惑了,嶽煙也顧不上委屈了,連化妝師也顧不上吃瓜了,仨人頭一次如此團結默契,都齊刷刷地看向鹿青崖。
拜托,這粉底液的品牌可是月影诶,價錢至少五位數起步吧。再加上限量款的頭銜加成,恐怕價錢還得往上翻。
所以當鹿青崖說出“而已”兩個字的時候,屋裡的仨人都傻了。
鹿青崖卻好像沒看見似的,仍旁若無人地抱怨着已經傻掉的嶽煙:
“怎麼啦,你在怨我沒給你買?那還不是因為你自己呀,上次吃飯非要多點一份牛排,把我給你的零花錢用光了。要是不點那份牛排,現在是不是把幾個色号都買回來了?”
說罷,還屈指在嶽煙腦瓜頂敲了一下:
“等我把下個月的零花錢給你再買吧。”
然後就拉起嶽煙往外走,絲毫不顧白珂臉上精彩異常的神情。白珂還一副大小姐派頭地坐在椅子上,卻比被逐出家門的丫鬟還慘,一張尬笑得臉都快要裂開了。
更加暴擊的是,那倆人出去的時候,她聽見鹿青崖開門時随口跟嶽煙說:
“我說過别出這麼白的色号,誰能用得上嘛,結果他們根本不聽,後來果然被銷量打臉了。”
沒出屋的時候,有白珂在那兒看着呢,嶽煙不好當場表露出什麼。直到被鹿青崖領到了走廊上,才把憋得發脹的笑意撲哧一下傾瀉出來。
一想到剛才白珂滿臉凡爾賽地跟她炫耀粉底液,後來卻被鹿青崖打臉響得跟過年放鞭炮似的,嶽煙就笑得直不起腰來。
“小鹿現在不僅學會怼人了,還學會生氣了,”她悄悄戳了戳鹿青崖的腰窩,壓着聲音玩笑道,“你沒回頭看白珂的表情,把她氣得都快要有絲分裂了。”
話音一落,鹿青崖才蓦然意識到,自己确實是會生氣了。
從前若是遇到這種事情,别說那人是欺負到别人身上,就是欺負到她自己身上,隻怕她也會顧慮着所謂的涵養,故作大度地遮掩過去。
想到這一點,她恍惚竟有些不好意思,雙頰泛紅地将臉一闆,小聲嗔道:
“誰為你生氣了?我、我就是……”
“就是什麼?”
見她局促起來,嶽煙更笑着地追問道。
“我……我就是不喜歡聽她跟你自稱姐姐,”鹿青崖咬着唇,小小地瞥她一眼就扭過臉去,“她憑什麼做你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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