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張一才承受不住,他是北靜王府老臣,怎可看着少主臨難。他向前一步道:“啟禀王爺,此事來勢兇險,倒也有破解之法。王爺萬不可灰心失志。現在他們隻有蔣玉菡一個人證,還是個戲子,不足為信。我們隻要說蔣玉菡在王府唱戲時,伺機偷了手串。這樣,後面的事,即便如他們所說,我們也不怕了。”
李言在一旁附和道:“正是這話,在王府找幾個奴才做證人,證他偷盜。。。?”
“蠢。”不等李言說完,王允怒喝一聲。
張李二人吓到腿軟,連忙跪下。
王允氣的站起,手拍桌案:“奴才給主子當人證,豈有人信?這是其一。其二,蔣玉菡偷盜,王府為何不追查不報案,這又怎麼說。如逼急了,蔣玉菡為自保,再拿出北靜王府賞賜之物佐證,我就死的更快了。”
張李二人臊的滿臉通紅,擡不得頭。
王允冷笑:“好個幕僚,竟出這些丢腦袋的主意。”
張一才漲紫着臉道:“屬下愚鈍,屬下也是剛知這事,急的亂了方寸,現在,人證不足慮,衛林手上的物證,怕是辯無可辯。”
王允跌坐椅上,心裡一千隻草泥馬呼嘯而過,嘴裡罵道:“水溶腦子進水了。”說着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大叫王善安。
王善安正在廊下站着,聽到王爺摔杯子又大聲喚他,慌忙進屋。
“我且問你,蔣玉菡可在府上唱過戲?”
“回王爺話,唱過戲。。。還住在府上,是王府戲班的師傅。”
“因何事出的王府?”
王善安遲疑道:“王爺奉旨巡水利,蔣玉菡被攆出去了。。。為了什麼,便不知道了。”
李言冷笑接話:“公公為何欺瞞王爺,蔣玉菡沖撞王妃,被攆出去,阖府上下誰人不知?”
張一才連忙打斷道:“這些到也罷了,隻是,沒想到他恩将仇報,如今,這禍事着實不小。”
王允知道幹着急也是無用,反讓人看了笑話。
又想蔣玉菡應該不會害自己,定是被忠順王威逼利用,看來忠順王鐵了心除了自己,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又發起呆。
張李二人見王允這樣,想着王爺年輕,經事少,應該是急壞了,連忙勸着說還不至如此,不可消沉等等。
王允聽了也不搭話,微閉雙目,似入定一般。
此時,王允腦子轉的冒了火星,少卿,便額頭挂汗,兩腮绯紅。
張李二人見了,心裡更放心不下。這事從上折子到旨下也太快了,果真是措手不及。
李言性直,忍不住提醒:“明兒,王爺是監審一職,依屬下看,是要王爺回主審的問話,。。。王爺可要思慮周全應對,萬不可再落人口實。”
王允并不搭話,隻是用手揉着額頭兩側道:“辛苦二位聯絡一下朝中大員,必是人人皆知的王府心腹,責令他們上折參奏忠順王府相厚之人。”
李言大驚,跺腳:“使不得,這豈不成了黨派之争,聖上定發雷霆之怒。”
張一才臉色一凜,遲疑道:“莫非王爺要做實黨争?”
王允點頭:“自然要做實。現在,老匹夫最怕聖上往黨争上猜疑,本王偏要做實黨争。更多人下水,才能把水攪渾。”
張一才拍腿道:“反其道而行之。如此手串案,便是聖上平息黨争之器,到時,手串案成了無刃之刀。”
李言蹙眉搖頭:“如聖上抓住手串案不放,又能如何?”
張一才手撚短髯道:“賢弟請想,聖上派的主審禦史秦中大人,兩個陪審大人,和忠順王府素無往來,還派了柳公公旁聽。。。從這看,聖上未必信得過忠順王爺。隻監審的是忠順王府世子,看似偏了忠順王府,可那人。。。”
張一才還要侃侃而談,分析利弊,卻見王允心不在焉,略有所思,連忙止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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