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天地之威鑄霸體
杜巡悠悠醒轉。想明白當前面臨的處境後,忍不住雙腿打顫,艱難地挪動到小船旁邊,扒住船幫想翻進船艙裡。
隻是手腳發軟,全身無力。他沒能翻上船,噗通一聲跌進了水裡。
湖邊水淺,杜巡水性不錯,落水倒沒什麼。他從水裡爬上岸去,躺在地上歇息,盼望着恢複精力。
小島一片寂靜,沒有一點聲音。杜巡躺了好長一會兒,心情慢慢平複下來。
出于好奇,他決定再去看看,那焦屍到底是人是鬼。
杜巡起身走到剛挖的墓穴邊,看到焦屍仍然坐在那裡。隻是他的走動聲引得焦屍回過頭來,雙方對上了眼睛。
焦屍身上的黑痂大片脫落,露出的地方一片紅白,隻是沒痂的地方仍然灰黑。兩者摻雜一起,紅黑相間,像一隻剛退麟的怪物。顯得特别醜陋。杜巡幸虧沒吃飯,否則隻怕惡心得要吐出來。
隻是焦屍看過來的眼睛,不再是以前的迷茫無神,而顯得明亮深邃。
杜巡戰戰兢兢地開口問道:“你是人是鬼?”
焦屍開口說話了:“你是誰?這是哪?”
說話像人一樣,也沒有露出兇惡神态。杜巡定了定神,回答道:“我叫杜巡,這裡是梁山水泊。”
焦屍低頭半天,再擡頭問道:“是水浒傳裡那個梁山嗎?”
杜巡一愣,答道:“什麼水浒傳?現在是晁大頭領,還有宋頭領當家,幾千好漢在這裡。”
焦屍又低頭半天,然後問道:“你知道什麼是哪一年嗎?”
“現在?”杜巡想了想,接着說道:“今年是政和七年。”
焦屍再次低頭半天,擡頭問道:“請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杜巡琢磨一會兒,說道:“你不會被雷劈得什麼都不知道了吧?你到底死沒死?是人還是鬼?”
焦屍露齒一笑,滿口白牙。說道:“我是人,是個活人。隻是我現在腦袋空空,什麼都不知道。”
他說着看了看自身,又道:“你說我被雷劈了?也許真是劈過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杜巡歎了口氣,說道:“你竟然能活過來,真是命硬。你名叫周景,江州人氏,今年十七歲。是我把你帶到了這裡。”
杜巡接着講了兩人相遇以來這一個多月的經曆。隻是父母被誰所殺,在這裡受人欺負沒有提起。
兩人相處也就一個月多幾天,至于周景以前怎麼生活他也不知。
周景又低頭想了半天,舉手對着杜巡行了一禮,說道:“多謝杜叔救我一命。讓我跟你來到這裡。”
杜巡老臉一紅。
他确實救了周景,隻是一時的恻隐之心。
後來周景跟他做伴,不僅砍柴減輕了他的勞動強度,也讓他不至于在一群劣匪中形單影隻。
周景被人欺負,雖說他也出面維護,但并沒有收到什麼效果。
一是他确實有心無力。二是他也認為周景是個傻子,受人淩辱不算大事,隻要能活着就好。
如今周景仍然活着,隻是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恐怕更加不能被人接受。
既然活着,杜巡總不能再殺了他。隻是接下來怎麼辦,他一時束手無策。
周景說道:“既然我還活着,那杜叔咱們回去吧。”
杜巡看了看周景,隻好說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恐怕回去後處境更難。”
不得已,他把周景受人欺負的事情講了出來,包括王頭領踢斷了他的腿。
“哪個王頭領?”周景問道。
“矮腳虎王英王頭領。現下咱倆都在他手下讨生活。那個住人的島上都是長久跟随他的人,隻有咱兩個是外人,融不進他們的圈子。”
周豐想了想,問道:“你覺得咱們兩個回去後會怎樣?”
杜巡道:“我沒事,隻管好好幹活,他們也不為難我。隻是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難免遭人嫌棄。”
周景看了看自身,确實不夠雅觀。便問:“那杜叔覺得應該怎麼辦?”
杜巡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好的辦法。隻能唉聲歎氣。
周景一笑,說道:“我看這樣吧。我就一個人在這個小島上。還望杜叔能夠時不時送來吃的。等我身上顔色變成一樣了,再回去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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