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年沒察覺到房間裡多了人。
又是發燒,又是藥效作用,她面色潮紅得厲害,壓抑着哭聲捂住了眼睛。
淩在衍不是沒見過她哭的樣子,可現下這樣,他也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走過去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開口道:“許佳年,别哭了。”
佳年以為是幻聽,轉頭看過來,眼睛紅腫着,一抽一抽地吸着氣。
見他不說話,就當真以為是幻覺,便又将臉埋進了枕頭裡。
淩在衍又重複了一遍:“許佳年,别哭了!”
這次他的語氣不太好,聽着頗有些不耐煩的意味兒。
佳年一怔,緩緩擡了頭,臉頰全是枕頭上濡濕的淚漬。
這次她看清了,淩在衍實實在在地坐在她面前。
倏的,她攥緊手邊的毛毯要擋住身體,可扯到了後背的傷,那些傷并未好完全。
更何況蝴蝶骨那處的傷,當初深可見骨。
雖說有帷幔,但薄薄的一層起不到什麼作用。
佳年側身的動作太突然,明明疼得額角青筋凸起,但她愣是一聲沒吭。
淩在衍情急之下一把掀開了帷幔。
佳年拼命地攥住毛毯要擋側頸的疤痕,她全然忘了後背敷藥的紗布早已掉落。
淩在衍瞳孔一顫,順勢拽過毛毯的一角擡手一揚,裹住佳年身體的同時将人帶進了懷裡。
濃烈的藥味兒撲鼻而來,他不悅地皺了皺眉。
一低頭,佳年渾身戰栗地瑟縮着肩膀。
他的手護在她的後背按着毛毯,不經意看到一方紗布,他手上力道一松,毛毯有滑落之勢。
佳年縮着肩膀擡了一下頭,卻不料是更近地靠進了他的懷裡。
淩在衍無意識地垂眸看了一眼,但這一眼卻讓他備受沖擊。
佳年背部的傷疤猙獰可怖,剛敷了藥的地方還泛着紅,目之所及,觸目驚心。
他見過她露背的樣子。
那是她二十一歲生日那天,淩爺爺叫她去家裡吃午飯。
她原本穿一件無袖的禮服,又收到他母親送的露背禮服,高興地去樓上換,再下來時,可謂驚豔衆人。
恰巧他那會兒剛結束應酬回家,一進門就看到她開心的模樣,轉身間,背部細白的皮膚映入眼簾,身姿曼妙的可人兒尚未看到他,依舊笑着同他的母親說話。
他那會兒還是臉色不好,幾步走過去,将臂彎搭着的西服外套抖開披到她肩上,然後對自己的母親說:“許爺爺要是看到她這個樣子,大概要不高興了。”
可佳年現在這個樣子,以後恐怕連露肩的衣服都不會穿了吧……
想到這裡,淩在衍心口沒來由地一疼。
是愧疚吧,他是這麼想的。
佳年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她死死咬着嘴唇不敢看他,更不敢相信他居然會來看她。
很快,舌尖嘗到了一絲腥甜,她無聲地哭着,豆大的淚珠順着臉頰滾滾而下。
淩在衍維持着單膝跪在床沿的動作,愣怔間,懷裡人的額頭抵在了他的肩窩裡。
佳年額上的一層薄汗蹭到了他的頸間,她的皮膚是燙人的溫度,直燙得他的血液跟着升溫,心跳也跟着快了半拍。
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終是沒再說出冷漠的話。
然後他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心口竟有些抽疼。
佳年隻哭了一小會兒就停下了。
她縮着肩膀從他懷裡出來,一點一點地往後挪着,攥着毛毯的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着白。
“許佳年。”淩在衍往前一湊,輕而易舉地握住了她的肩膀,“你怎麼回事?”
她渾身一顫,卻是驚恐地閉上了眼睛。
“許佳年,說話。”他聲線低沉。
以前她喜歡給他打電話,但每次都隻換來他耐心耗盡的兩個字,“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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