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縣,張家。
張世平将在顧家的見聞全都告訴了父親張賢。
張賢一臉方正,目光炯炯,端着茶碗仔細聽完,才開口問:“依你看,顧正臣如何?”
張世平肅然:“心機深沉,城府可怕。”
張賢品了一口茶,放下茶碗:“能在短時間内讓梁逢陽、孫炳為他出面,甚至還在孫家門外上演了一出瞞天過海的戲碼,此人确實有手段,有心機。”
張世平有些憂慮:“正因如此,兒才不願與趙家走近,若因一女子緻使顧正臣對張家心懷芥蒂,不智。”
張賢看着張世平,闆着臉說:“你這是怕招惹事端,主動退讓嗎?”
“父親……”
張世平想辯解。
張賢拍桌子站了起來,冷聲訓斥:“你是要入朝為官之人,圓滑處世沒錯,可絕不可畏事。今日你因顧正臣與趙雅兒曾有婚約而退讓,舍了趙家,他日面對高官,是否也會舍了僚屬、親人求自保?”
“我……”
張世平有些慌亂。
張賢嚴肅地看着張世平:“要學會擔當。”
張世平定了定心神,行禮道:“謹遵父親教誨。”
張賢微微點了點頭,召來管家張廣:“托徐婆告訴趙家,擇良日,讓世平與趙雅兒立下婚書,七月裡完婚。”
張世平低下頭,雙手緊緊抓着衣襟。
梁家。
一身酒氣,滿面紅光的梁逢陽走至後院,不等梁老爺子發怒,便将包裹遞了過去:“父親,孫财主之所以幫襯顧家,全是為此物。”
梁恒看着白糖,聽着梁逢陽的解釋,這才消了怒氣,當梁逢陽講到顧正臣隻抽半成,且分攤給村民身上時,不由得贊歎:“此人行事謹慎,知恩圖報,總算是沒看錯他。”
梁逢陽謹慎地問:“父親認為白糖生意如何,若有不妥,我這就差人告知孫财主,由孫家一力經營。”
梁恒品嘗了一點白糖,老臉堆笑:“雖說新朝經商不如元時寬松,但皇帝并不禁商,對商人還多有寬待之處,你應該聽說過南京建塌房一事吧?”
梁逢陽微微點頭。
金陵内軍民無數,居室擁擠,街坊房舍鱗次栉比。外地行販商賈抵至金陵後,找不到存貨的倉庫,隻能暫留船上。
洪武皇帝聽聞之後,命工部于三山門外瀕水之區專門營造了一批房屋供商人臨時貯貨或住宿,這些房屋名為“塌房”。皇帝為商人提供便利,本身就是保護商人、發展商業的一種舉措。
洪武元年時,皇帝還曾發布诏令:“凡商稅,三十而取一,過者以違令論”。
商稅很低。
梁恒看着如雪白糖,叮囑道:“做點小買賣不妨事。但你要記住,該繳的稅目,一律不得少,該走的章程,一個不準落。朝廷律令森嚴,不可觸犯。”
梁逢陽領命:“父親放心,絕不會違律而行。”
梁恒拍打着椅子扶手,哼唱着:“看不穿——暮霭重重,料不住——後生可畏……”
黃昏。
袅袅炊煙散去,一戶戶人家走出門。
男人短衣,肩上搭着汗巾,婦人拉着孩子,搖着蒲扇,彙聚在申明亭處。
申明亭,即申明教化的亭子,是府縣各坊裡廂等讀法、明理、彰善抑惡、剖決争訟小事、輔弼刑治之所。申明亭以東建有旌善亭,亭上書寫善人善事、惡人惡事,以示懲勸。
大顔村的申明亭建成于洪武五年十一月,至今剛好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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