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酒!”
張海的眼神渙散了幾分,又很快聚攏,大呼過瘾,看着手中的竹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許元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看着張海臉上露出笑容,這才長出一口氣。
他奶奶的,沒死就算成功。
六七十度的烈酒這樣喝,算你他娘的命大。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也給許元吃了一顆定心丸。
館長應該是真有點内功在身上的,要是日常沒接觸過烈酒的普通人這麼一口酒下去,估計馬上就得倒。
不過就算沒倒,腳步也有些趔趄了。
張海定了定神,環視一周,似乎是發現自己這麼做有些不妥,悄悄運起内功散去酒氣,然後看向許元。
許元和他對視一眼,下意識地将新放在導管下的竹筒護在了身後。
蒸餾還在持續出酒,此舉意味很明顯,别想再喝了。
這動作滑稽又搞笑,但又帶着幾分真實。
“不能浪費糧食。”
許元低聲說道,似乎在抱怨着什麼,雖然聲音很輕,但作為一個二品武者,張海自然聽到了他的話語,很容易就看出了許元沒有說謊。
這樣喝烈酒雖然爽快,但的确有些浪費了。
隻要再加以釀造,能出大概兩三斤的酒,他這麼一喝,至少少了六分之一到五分之一。
不過張海粗粝的臉上還是露出發自内心的笑容,“沒想到我無二武館竟然有如此人才,既然你有如此技法,可願意上交武館?”
“願意是願意。”許元嗫嚅了一下,“就是……”
他閃爍的目光帶着幾分小心翼翼地試探,人在屋檐下,行事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你有什麼條件,說。”張海大手一揮,已經将柳升的話全部抛在腦後。
柳升說什麼自己家兄弟得了癔症,想帶他回去治病,簡直是無稽之談。
這酒入喉濃烈,入腹之後如同火燒一般,令他燥熱之餘無比興奮,簡直讓他想起了在長樂喝花酒的時光。
那時候,暢想着花樣年華,負刀跑馬江湖,多麼悠閑肆意。
現在卻被家庭所縛,做一個平平無奇的館長,再過幾年,江湖上也許都忘了自己的名号。
那逝去的年華,是自己飛揚的青春啊。
這不是好酒,是什麼?
想着,他還不滿地看了柳升一眼。
剛過來,他就認出了許元是昨天在也一邊打拳的少年,那架勢,簡直比練了好幾個月的學徒還要好。
假如真聽了柳升的話,帶走許元,自己就少了一個練拳的好苗子了。
柳升此刻也是不可思議,震驚,慌張不一而足,嘴中喃喃有詞:“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他和許元從小在同一個村子長大,怎麼可能對方知道的技藝自己不會呢?
汗水順着他的臉頰從額頭落下,他的身體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許元看着柳升的表情,還以為對方是為了自己好,得意而興奮,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始,柳哥已經知道自己的目的,給自己送了個好助攻。
這份恩情,實難相報。
柳升也不敢和他對視。
實際上柳升的出發點也是為張海好。
他離開小村獨自在外打拼三年,做過學工,做過奴仆,也當了雜工,知曉在外拼搏的不易,看着許元日日癡迷練武卻不入其門,他内心難免有些悲哀,想起自己過去的經曆,想讓他早點放棄,能夠找個安穩的生計,好好過日子。
隻是他所作所為略有些偏頗拿大,但好在結果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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