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翰視線瞥向那人一眼,尚且來不及出言詢問,心神心神已經再度定在了那片閣樓廢墟之間。因為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道身影緩緩自降落的塵埃間顯現而出。
“哎呀,還真是一場有意思的見面。”煙幕那頭傳來了似笑非笑的聲音,那聲音隔着風落之後塵埃的陰霾,聽得有些不慎清晰,但卻又逐漸清晰。那是一道對于在場衆人來說有些熟悉的聲音,清潤朗然,若再多幾分溫和,便與宴夏心中念念不忘的那道聲音一無二緻。
在場衆人瞬時僵硬了臉色,就連宴夏也不覺指尖微顫,握緊了手中的四象圖。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于那一道身影之上,直至塵埃落定,煙幕彌散,那人的身影于夜幕中輪廓漸深,露出真容。
那是——
宴夏漆黑的雙瞳倒映着那人的身影,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突然變得震耳欲聾,她聽見自己喃喃地喚出那人的名字:“明傾公子。”
月色恍然灑落,在這日頭正式落下的時刻。
月光之間,閣樓廢墟中的身影正倚在倒塌的柳樹之畔。那人眉眼明麗,如墨如畫,眉帶三分輕挑,眼帶七分笑意,神情慵懶,舉手投足間卻自有貴氣,分明有着與宴夏記憶中的人同樣的容顔,卻又是截然不同的神态。
山莊内寂靜得似乎能聽見月光淌過柳梢的聲音。
震驚已不足以表達在場衆人心中的混亂,每一道視線都落在那閣樓廢墟中的人身上,而那人明眸帶笑,便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開口道:“你們還真是心急呢。”
沒人明白他的意思,他挑眉又道:“不久前有人死活不肯我出來,甚至不惜自傷也要将我留在此處。沒料到你們這麼心急請我出來,還真是……枉費了那家夥一番苦心呢。”
在場衆人多聽不懂他言語,甚至人們根本沒有去聽他究竟說了什麼,宴夏盯着他一雙倒映月色的眸子,喃喃着終于當先開口道:“你是誰?”
面對着這樣一張熟悉的面容,宴夏滿心茫然,心中卻唯有一件事無比确定,那便是,此人絕不會是明傾。
他不是明傾,但他是誰?
那人像是在欣賞旁人的震驚,又像是覺得賣弄玄虛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他視線自衆人手中兵刃掠過,把玩着身旁柳葉道:“我自然是你們想殺的人。”
魔類。
天罡盟聚三門七派衆弟子于此,隻為北硯莊中那魔類。
如今讓他們忌憚的魔類就在眼前,衆人卻都僵立無言。
良久之後,人群中方才聽見一人開口道:“我就知道那家夥有問題,明傾怎麼可能真心為中原做事,不過掩人耳目罷了,原來他與這魔類竟生得一模一樣!”
宴夏如今腦中依舊嗡鳴,腦中的思緒似被攪亂的渾水,零散着無法彙聚成片段,她聽得這道略有些耳熟的聲音,本能的回頭看去,才發覺出聲的人正是玄陽派大師兄方澤,方澤緊蹙着眉,見衆人往自己看來,聲音不覺大了一些,又道:“也許他自己就是個魔,這麼多年都把我們耍得團團轉呢!”
人群默然,但見衆人神色,在這種狀況之下,多是已經相信了這番言語。
清朗笑聲忽而傳來,宴夏眨眼回眸,才發覺那與明傾生得一般模樣的魔類此時幹脆已經坐到了那被折斷傾塌的柳樹上,他笑意盎然的看着人群的模樣,禁不住撫掌贊道:“是啊,你們真聰明,可不是将你們刷得團團轉嘛?”
“你!”有人被這話激怒,忍不住拔刀便要上前,但便在那刀鋒現出端倪之際,一股更加隐含冷冽的氣息突然之間直撲此處,将整座北硯莊霎時籠罩。
天際黑沉沉一片,連月光也随之不見,無數黑袍之人随着這道氣息出現于山莊四周,數量之多,竟将中原正道數百人與宴夏等五道衆人盡數圍困于此!
魔氛籠罩,寒徹骨髓。
中原盟主秦翰雙瞳緊縮,在看清這群家夥出現的刹那,再無法保持平靜,面色凝重微顫着聲音道:“魔門!”
“是啊,魔門。”那魔類輕嗤一聲,懶懶挑眉道:“沒想到時隔多年,我魔門還能有讓人聞之色變的威能,真是叫我心中甚慰呀。”
在場衆人卻是笑不出來,整個山莊被黑袍衆包圍其中,這些人不知如何到來,亦不知從何而來,宴夏唯一能夠确定的是,他們一早便已知曉天罡盟欲除魔之事,他們根本早就在等待着這一天,等待山莊中的魔類回歸,等待迎接他離開此處,就如同迎接他們的——主人。
刹那之間,宴夏眸光微動,似有所覺,擡眸往魔類所在之處望去。
同時,魔衆出手!中原正道出手!五道出手!
三方勢力自方才對峙,直至此時竟似早已料中對方打算,三方不分先後幾乎同時出手,頃刻之間,急招便已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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