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是寒江劍派的人。
幸虧當時覺得這人身手不錯、經得起長途奔波,才沒把這人一劍刺死。
謝青鶴将時欽扶了一把,讓他坐在自己的躺椅上,摸了摸茶壺還有一絲溫度,倒了一盞茶給他,問道:“這些年你與燕師叔去了哪裡?與你們分别之後,我回山禀明恩師。他知道我見過你們,再叫我去找你們回山來,我過去時你們已經離開了,為何不等一等我?”
“他……”時欽神色黯然,“他已經仙逝了。”
謝青鶴将茶杯遞給他,沉默片刻,問道:“師叔仙梓歸葬何處?”
“他說,寒山瓊林再無容身之地,叫我不必攜棺回山惹人厭煩。我遵遺命,将他焚燒成灰,抛于寒江支流。”說到這裡,時欽眼底有一絲淚花,“如此,也可保當地三十年沒有水澤魔患。”
焚屍成灰,必殺人魂。若非必要,世人都要落土安葬,以求安息。
時欽把燕不切的骨灰撒在寒江支流,顯然是考慮到寒江一帶都有外門弟子沿江封魔,惟有支流上難以顧及周全,所以才會用自己的骨灰鎮壓魔患。
然而,謝青鶴吞魔之後,水澤魔患逐漸凋零,這些年常有人類生活的地方,魔物幾乎絕迹。
如此算起來,燕不切至少死了有十六年了。
如今人已經死了,骨灰也已經撒了。謝青鶴再說上官時宜早有悔意,想要召回師叔,除了讓時欽徒生悲痛之外,還有什麼意義?謝青鶴岔開話題,說:“沒事了。你先去洗幹淨,吃點東西,若是累了先睡一覺也不妨事。明天我再帶你去拜見掌門真人。”
時欽似想說什麼,猶豫片刻又沒開口,隻點點頭:“打擾大師兄了。”
謝青鶴問道:“你有什麼事,盡管問我。”
“适才上山見四處挂白,不知道是哪位仙長……?”時欽問得小心。
“寒雲師弟去了。”謝青鶴不想多談這件事,指了指廚房,吩咐雲朝,“時欽受了傷,你幫他打理一下,可在憩室榻上休息。”
束寒雲年紀不大,身份貴重,突然之間就這麼死了,時欽非常吃驚。
隻是謝青鶴不願多談,他也不好追問,跟着雲朝去了廚房找洗澡水和吃食。
一路上被雲朝折騰來折騰去,雲朝還動不動踹他一腳,時欽本來很生氣,真正見了謝青鶴之後,那股強烈地想要告狀的想法就消失了。想起了燕不切,時欽頓時意興闌珊。
謝青鶴提來一把椅子,坐在另一個邪徒的面前,問道:“姓名來曆?”
那人一直蜷縮在地上,仿佛睡着了。
“偷拿一根楔子在手裡有什麼用?你是想要偷襲我?”謝青鶴端起一盤青棗,放在地上,“都是習武之人,當知一身功夫得來不易。日夜不歇,寒暑不辍,你既然有如此堅毅磨砺的耐性,想來不是自甘下賤之人。我無意折辱于你,或不得好活,必得好死。”
被謝青鶴拆穿之後,那人才緩緩坐了起來,将手心攤開,果然握着一根木楔子。
他無法說話,指了指咽喉。
——雲朝帶着他與時欽趕路,嫌他倆太吵,直接就把他倆的啞穴給封了。
謝青鶴左手輕揮,淩空解去了他的穴道,這人看着謝青鶴的眼神就帶了一絲驚異。
謝青鶴如今雖解去了幻毒,大半修為仍舊在鎮壓體内群魔,看上去也就是個不入流的普通人,陡然露出這一手,自然讓人驚異。
“你分明聽見時欽喚我‘大師兄’,也聽見我說‘寒雲師弟’,為何露出這樣驚異表情?”謝青鶴就不想慣着這群撒謊成性的東西,撒謊也要講智商的,前後打個圓場不行麼?
“我聽說寒江劍派大弟子身吞群魔,早就死在鄉野之中。”那人開口說話就似含着一口濃痰,嗓音粘黏,叫人異常不适,“原來你還活着。”
“隐修之士?”謝青鶴問。
“你不必問我來曆。我叫魚慕華,是無家無業之人,功夫得自一本古書。從前打家劫舍過活,本想去吞星教的豫南分壇做上一票,他們花錢雇我,三五個月替他們打一次架,日日都花錢供奉我,我就披上他們的法衣,做了吞星教的長老。”那人說話倒也爽快,開始交代來曆。
謝青鶴點點頭:“你與吞星教全是錢财聯系,沒有其他關系。”
“你使人捉了我們來,是想問吞星教的事?這也簡單。吞星教所有教衆都有暗記,取二錢茶葉、一錢粳米,三碗水合煮成一碗水,以此茶米湯敷于手腕或是腳踝,會有特殊徽記呈現。有這标記的就是吞星教弟子,沒有則不是。”魚慕華說。
謝青鶴用手指在他身邊虛虛畫了一圈,轉身進門。
“畫地為牢?”魚慕華伸手在謝青鶴劃過的圈子摸了一下,沒有任何感覺,“純是告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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