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荀知道自己現在在做着此生最錯誤的一個舉動,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身上的每一滴血液似乎都在瘋狂的呼喚着他往這裡而來。
他顫抖着推開房門,屋内的燭火猛遭風吹,頓時熄滅。月光見縫插針的走了進來,牆角有灰塵在起舞。
床邊坐着一個呆呆望着他的身影,目光熾烈而又渴望。
幾日不見,他瘦已經大變全樣,眼窩深陷,臉色蒼白,本來紅潤的嘴唇此刻也像塗了一層白蠟,再也不複以往的清豔絕麗。
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這麼折磨自己你以為我會開心嗎?
“七哥……”李易亭輕輕喚了一聲,露出勝利的笑意。
“我赢了,你最終還是來了。”
“要不是芸煙說你病重,你以為我會傻到新婚前夜跑來見你?”李知荀嘴角泛起一抹苦澀。
“可你還是來了呀,說明你還擔心我。”李易亭高興的說道。
“你知道我為了生這個病花了多大的功夫嗎?連灌了自己三天三夜的酒,晚上有床不睡躺在冰冷的地上,喝過夜的茶水,可是就算是這樣,還隻是輕微發熱。我時常想我阿娘怎麼沒有把我生的像女子那般柔弱,連個病都不生一下。”
“我本來以為隻有我快死了你才會來看我最後一眼,不過太好了,你現在就來了。”他的眼睛流光閃閃,像得到了意外的獎勵。
李知荀長歎一聲:“你又何必自己折騰自己,你明知道我們不可能了。”
李易亭急切的說道:“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我都這個樣子了還在拼死抓住最後一絲希望,可是七哥你卻連試都不試,就放棄了。”
李知荀沉默,李易亭又道:“你其實也不隻是把我當做弟弟來看的吧。”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這些天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是我害了沉彎,卻還是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和我相處了這麼些年。”
李知荀黯然笑道:“想明白了又能怎樣?我明日便要與天瑜成親了。更何況,沉彎的事情,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我知道。”李易亭心中一痛,“我不會幹涉你,你盡管成你的婚,所以請你也給我留一個退路,讓我待在你身邊好嗎?日後你成了大昭的君王,我就當你的臣子,我們一起出謀劃策治理天下,你後宮裡的事我不在乎,隻要你朝堂上的時間是屬于我的就足夠了。”
“你為什麼,非要這麼偏執?”語氣中有責怪,也有心疼。
“從小到大我一直刀槍不入,什麼風言風語冷嘲熱諷都打不到我,那是因為有七哥你。你既是我的軟肋,又是我的铠甲,如果你連我這最後一點奢望都要奪走的話,那真的會要了我的命的。”
“可是我還不想死。”李易亭自嘲的笑了笑,“我還想長命百歲,看你兒孫繞膝承歡。”
“時辰不早了,我要走了。”李知荀别過臉去,聲音平靜若水,不辨悲喜。
“等等”,李易亭突然拉住他的手,從懷裡拿出一塊小小的衣袖,“這個,你不收回嗎?”
李知荀怔怔的看着他,良久,伸手接了過來,轉身離去。
昭王親賜的黎禮兩家大婚,終于在一片期待聲中徐徐到來了。
臘月十五一早,丞相府和晏清府便開始鑼鼓喧天,張燈結彩。大紅色的綢緞像一條紅色的巨龍,彎彎繞繞的盤踞在兩家府邸之上。門口車馬如龍,人聲鼎沸。
朝廷百官、四國名士紛紛攜眷來賀,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無不顯示着婚宴的隆重盛大。
黎天瑜早早的被喚了起來,香湯沐浴後,宮裡派來的麼麽便開始為她梳妝打扮。
麽麽們先是給她套了一層層輕薄的紅娟衫,每一層都繡有不同的圖案,代表着有不同的含義。最後又給她披上一層暗紅色的曲裾深衣,通身緊窄,長可曳地,下擺呈喇叭狀,行不露足,顯得整個人文靜優雅。
暗紅色的錦緞上,是用赤金鑲嵌的碎寶石綴成一隻品紅孔雀,行走時錦緞與輕紗順勢而動,赤雀頓時栩栩如生,振翅欲飛,好似要活過來一般。寶石與寶石之間碰撞發出輕微的聲響,環佩叮當。
黎天瑜提着裙擺對着銅鏡轉了一圈,臉上粉黛未施,就能一眼奪走人的呼吸。
一旁的麽麽瞧的眼睛都直了,由衷的誇獎道:“黎千金當真有傾城之姿。”
黎天瑜嬌羞一笑,心裡早已欣喜若狂。七年了,終于讓她等到了這一天,還好她沒有放棄。
不知道她今日的這身裝扮,他喜不喜歡。
另一端的晏清府。李知荀一身簡單的降紅色黑邊金繡錦袍,仿佛從畫中走出來,一舉一動都恰到好處,高貴儒雅,不住地對來客微笑鞠躬,寒暄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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