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白日,也在漏不進一絲光線的屋房裡對查着賬單和其他像是情報類的文件,而到了晚上他還需去應付那些在上流階層裡好似永遠也不會止歇的宴會。
有時是在江上浮船畫舫,有時又在歌舞伎演出的劇場,及時行樂在這座江戶城内被貫行地十分徹底。
無事可做的時候零也去圍觀過歌舞伎與人形淨琉璃的戲碼,有趣是有趣的,就是他将這些有趣的東西偶爾在閑談間講給他的少爺聽時,那雙毫無波瀾望過來的梅紅色眼睛讓這些東西也變得無趣了起來。
“雲中絕間姬誘惑了鳴神上人,然後呢?”缺乏興緻地訴說着自己早就看過不知道多少回的劇目,無慘好笑地在面前的紙上落下一劃,“就是為了求得那一場能解決旱災的雨?”
“将希望寄托在一個女人身上,若是下次再逢旱災,便要再使用一次這樣的計劃?”
他嘲諷道:“自己的命運需由自己掌控,連這都無法意識到……真是可悲的人類。”
……能将一段話本故事扯到物種級别的鄙視,零也不知道是用着什麼表情走出去給他關上門的。
大概是恍惚吧。
*
傍晚的夕陽灑落在庭院内,而鳴姬小姐的駕籠此時正在他的面前緩緩起行。
身為一年内名聲忽然大噪的名角,擅長演奏琵琶的鳴姬小姐也是前不久才被月夕先生迎入府中的女主人。
不提兩者間奇奇怪怪的氛圍,就是鳴姬小姐每次演出結束回到這座屋宅内身上帶着的氣味也古古怪怪的。
零有好奇問過鬼舞辻無慘一次,然而無慘隻是高深莫測地笑笑,并沒有解釋。
行吧,一個個的都是老謎語人了。
想了想好像自己還沒聽過鳴姬小姐正經演奏的琵琶曲,零也就遠遠跟在了那駕籠之後,準備先找到鳴姬小姐演出的地方,再将夜晚的時間消磨過去算了。
然而駕籠停下的地方怎麼看都不像是演出曲目的劇場,鳴姬小姐在城下町人流混雜的巷道中獨自穿行着,很快就等到了夜色降臨後開始蠢蠢湧動起來的邪念。
這種昏暗的小巷子帶給零的觀感不太好,而老套的戲碼也總是會在這種不太幹淨藏匿着這座城光鮮亮麗的另一面裡上演。
鳴姬小姐明明是個出色的演員了,出色的演員難道身邊不是應該雇傭什麼保镖之類的人麼?
她為什麼反而會選擇獨自行走在這樣的小巷裡呢?
一個明顯看上去是喝醉了的醉漢攔住了她的路:“嗝……這不是、哈,這不是鳴姬小姐麼?我今天這是走了什麼好運了,不花錢就能這麼近地看到您?”
說罷他好像是想要動手動腳,而有着一頭秀麗長發的鳴姬小姐默不作聲,即使還穿着一件披覆在那件漂亮的演出和服外的外衣,她的身形看上去依然纖薄又脆弱。
黑色的長發與這黑夜襯得相得益彰。
零皺了皺眉,打算上去幫她解決了這個麻煩,雖然沒帶佩刀出門,但驅趕一個醉鬼還是不在話下的。
然而正在他準備付諸行動時,他見到鳴姬小姐終于動了。
她從懷裡掏出了一柄匕首。
尖亮亮的看起來磨得很快,一戳絕對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匕首。
他記得鳴姬小姐這是急着趕着要去進行演出沒錯吧?
怎麼掏匕首就掏得這麼熟練呢?!
“這個,你要是真一刀捅下去,那就不是正當防衛而是防衛過當了啊。”
見到刀子後酒已然清醒過來的醉鬼罵罵咧咧地腿一軟坐倒在了地上,然而見到這樣的場景沒有選擇趕緊離開的鳴姬小姐似乎已經比劃起了自己該往哪裡下刀,這讓零不得不走了出來提醒了一聲。
聽見了他的聲音後鳴姬小姐猛地回頭,黝黑漂亮的眼睛收縮了一下,藏起了某些東西。
“……防衛過當?”
見她終于住了手,零舉着手臂走過去點點頭:“是啊,雖然這樣的渣渣确實你戳他一刀不過分,就是把自己牽連進去了好像有點不值當。”
他像是真心在勸說:“月夕先生要是知道了,也會很遺憾的。”
“……”盯着酒鬼從巷子裡跑出去,鳴姬小姐到底是沒有選擇在零的眼皮子底下動手,“你為什麼,會跟在我的身後?”
“本來是想去欣賞你的演出的。”零擡頭看了眼天色,催促的意味甚濃,“好像快要到演出的時間了吧?我送你過去?”
鳴姬小姐垂下眼簾,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提議。
隻是她的心裡好像并不是這樣想的,沉默寡言的鳴姬小姐将手攏入袖中,那把昙花一現的匕首還被她握在手裡。
直到目送她走入了劇場的後台,零買了票走入坐席,才有空思索起了對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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