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子清忽而有了個奇怪的想法:紀夏陽奪門而出,不會是……趕着上廁所吧?
淩子清尋過去,聽到洗手間裡隐隐傳來的嘔吐聲發現自己猜得差不多。
門關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裡邊是誰,又不想貿然敲門讓裡頭的人感到尴尬,拿起手機再次撥打了一次電話。
隔間裡傳來了手機振動的細微聲響,還伴着“唔”的低吟和兩聲咳嗽。
一聽就知道是紀夏陽。
淩子清心裡有了數,準備挂斷去洗手間外頭等着。
紀夏陽卻冷不丁接起了電話,“喂……子清,你在哪裡?我好難受,要死了嗚嗚嗚。”
“……”淩子清聽到求助,知道自己不打擾的策略是錯的了,“在門外。”
“真的嗎!你沒騙我?”紀夏陽一下子來了勁,聲音都大了不少。
“沒有。”淩子清敲了一下門。
紀夏陽沒有馬上打開,“等等。”
裡頭和手機聽筒都傳來了沖馬桶的聲音,還有紀夏陽哼哧哼哧爬起來的小喘氣。
淩子清挂掉電話,在門打開之後馬上伸手去扶,“小心。”
紀夏陽還能站穩,像是會議睡覺那會兒抱住他的胳膊,“嗚……好難受。”
淩子清遞去随身帶的手帕,“走得了嗎?”
紀夏陽拿到手帕隻是揣在手裡,沒用,答話的聲音挺小的,“可以。我想洗把臉。”
淩子清陪着到洗手池旁,注意到紀夏陽的臉色蒼白就提議,“不如找醫生看看吧?”
“不去!”紀夏陽的聲音一下子大了,“我不要打針!”
淩子清無奈哄,“應該不用打針。找醫生看看保險點。”
紀夏陽還是滿臉寫着拒絕,“不要。我吐完就好了。”
淩子清想再勸勸,看到紀夏陽直接倚靠在洗手台休息又想跑偏了:這個拼命找地方靠着休息的樣子……不是跟辦公室找沙發的時候一樣嗎?
淩子清問出了自己的猜測,“你剛才坐沙發是因為不舒服?”
“嗯,”紀夏陽委屈,“我想解釋,可他不聽啊。”
淩子清也明白紀夏陽的苦處。紀老爺子氣頭上是聽不進任何話,氣到糊塗可能還會覺得紀夏陽在裝病賣慘。
可是,紀夏陽現在是真慘啊。
淩子清瞧着那蒼白的面色,打消了催上班的念頭,“回家休息吧。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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