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瑪,求求您放過額娘吧!額娘已經受了這麼重的傷,罰也罰夠了,不能再打了,會出人命的!”宜爾安淚流滿面,顫着身子去扶李格格。
胤禛冷聲道:“宜爾安。”
烏蘇裡擰眉起身,走到胤禛身邊,“李氏也嘗到了自己苦果,這一次也罰夠了。”
轉頭又對沒緩過來的李氏道:“若有下次,後果自負。”
聽到這話,宜爾安的眼淚像是決堤了河水,不知怎的就突然問烏蘇裡:“嘉側福晉,我額娘是做錯了事,何至于此!我額娘被打成這樣,還不夠嗎?三弟他們分明是一點都沒受傷!您為何如此咄咄逼人!”
“阿瑪對您千寵萬愛,我額娘日子已經過得十分艱難,您為何不能寬容她……”
“長壽他們沒受傷是因為運氣好!”烏蘇裡被這話氣到,頭一次對一個孩子疾言厲色,“我為何要理解一個想要傷害我兒子的人!大格格,你也讀過詩書,也該明白做錯了事就要承擔後果。”
胸口氣得起起伏伏,強忍着想要罵人的沖動,她努力平緩地同胤禛和烏拉那拉氏說。
“爺,福晉,今日是妾失态了。妾身子笨重,先回院中休息了。”
“玉兒——”
胤禛下意識喊住烏蘇裡,上前幾步輕柔撫平蹙緊的眉頭,“回去好好歇着。”
眼神交換間烏蘇裡讀懂了他的未盡之意,緩緩點頭。
烏蘇裡一走,落霞院空了大半。
胤禛和烏拉那拉氏端坐主位,小太監帶着蔣大夫姗姗來遲。
“蔣大夫快來看看我額娘!”
聞言,蔣大夫默默看向上頭的胤禛,等着他的吩咐。
宜爾安回過神,忙轉頭滿眼請求,哀聲求道:“阿瑪!額娘連話都說不了……”
“宜爾安。”
胤禛眼神透着失望凝向宜爾安,雖然是個女兒,但也是自己唯一的女兒。
他也看重這個孩子,都是照着嫡女養着,連啟蒙習字也是跟着弘晖一塊,請了女先生教着書。
可今日所說卻不像個讀書知禮的人該說的,他知道宜爾安是個有孝心的孩子。
“你可知道你額娘都做了什麼?”
“知道。”
聲音有些微顫心虛,宜爾安不自覺垂下眼眸,“阿瑪,您有多久沒來看額娘了。額娘整日心情抑郁,一提起您總是痛苦萬分。”
“您以前不是總來額娘這兒,為什麼現在不能來看看額娘?”
胤禛面色越寒冷沉凝,宜爾安今年也快九歲了,轉眼間也快長成大姑娘。
烏拉那拉氏手下絞着帕子,臉色一變。
教了這麼久還是個這樣的性子!聲音壓不住怒氣,肅着臉沉聲問:“宜爾安,這話是誰教你的!”
“李氏是不是你又跟大格格說了什麼胡話?!”
李格格是真的怕了,她沒料到胤禛當真能如此薄情狠心,惶然無措慌忙搖頭,撐着一口氣艱難說完。
“不、不是,大格格她隻是心疼奴才。”
烏拉那拉氏無言,若是李格格能認下這錯,她還高看一分。
偏得這樣回,大格格是她生的,但也是爺的孩子。
難道隻知道心疼自己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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