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東和賈公子那晚的會晤,到底說了些什麼,兩人都守口如瓶,就連王姑娘也不知道。
之後,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王家和賈家的幾個小姑娘,依舊愉快的玩耍着,唯一有所變化的,就是小賈與姑娘明面上的交流,漸漸稀少下來,至于其他方面的往來,老王眼不見心不煩。
對此毫不知情的秦淮茹,壓根沒有注意到這些,近來她在少年宮上班的時間,遠遠超過在家的時間。
除了日常工作,單位裡的學習,從一周兩次,改為一周五次,而且都是利用晚上的業餘時間,隻有周六才能早點回家,而家裡一大堆洗洗涮涮的活計還在等着她,雖說忙到腳不沾地,秦淮茹卻沒有叫苦叫累。
從小家境就不怎麼富裕的她,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五六歲起就帶着弟弟四處挖野菜,長大了點,肩挑手提把家務活全攬了下來。等她嫁人了,也沒享過什麼福,做家務、打零工、生養孩子,樣樣沒落下。
後來到了軋鋼廠,每天應付繁重的體力工作之外,還要顧忌這個、提防那個,更是身心俱疲。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也渴望有人能分擔這份辛苦,也渴望有人呵護自己,那個人卻求而不得。
女人是需要呵護的,而最能給予她呵護的人,無非是父親、丈夫和兒子,除了以上這三者,所有來自其他人的呵護,都值得思量。過去所說的三從四德,也恰恰從另一個方面,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她的爹媽,不是重男輕女的人,這些年沒少給她助力。而她若沒有父母和兒子的照料,怎麼會有如今物質以及精神上的極大滿足。
至于最應該呵護她的丈夫,不提也罷,她有兒子暫時就夠了。
眼前的這點工作和學習任務,對現在的秦淮茹來說,隻是小事,生存環境的改變,讓她在生活中迸發出與年齡不相符的青春活力。
過去,盡管在身材樣貌上有些惹眼,但那肥大的工作服穿在身上,千篇一律的藍色勞動布,包裹着她的身軀,卻也并不顯得過于出挑。
如今的她,臉上用的是兒子不知從哪裡弄來的化妝品,身上的衣裳面料考究、款式大方得體,腕上的表、腳下的鞋,就連别在胸前的偉人像章,都精巧别緻。不知道的人,都道她是個二十七八的大姑娘,卻根本看不出,她是個三十三歲,有着三個孩子的母親。
也許是熟識了的緣故,單位上的那些大媽大姐,時不時地會找她說說話,言語間總在若有若無的打聽她的個人問題,讓她有了些許甜蜜的煩惱,可也一直沒敢松口,隻說孩子都還小,過些年再考慮。
對她的這些變化,第一個看在眼裡的,自然是時刻盯着她的張老太。
因為離着孩子學校和秦淮茹單位都近便些,她們幾個女人一直常住南鑼鼓巷這邊,隻是秦淮茹和兩個丫頭,在周末會回後海南沿。
往日裡倒不覺得,開春以後,張老太就瞅着,進進出出的那些男人,眼睛總往自家兒媳婦身上瞟,院子裡的閑言碎語也多了起來。她這個當婆婆的,除了不鹹不淡的呲哒秦淮茹兩句,竟沒有一點制約那女人的好辦法。
在兒子忌日的時候,她讓兒媳婦在東旭的畫像前,跪下磕了幾個頭,人家沒吭聲照做了,轉天孫子就沒給她好臉,半個月沒給這邊送肉過來,讓她恨得牙癢癢。她這都是為的誰啊!
前院閻老西家的、後院劉胖子家的、還有跨院胡大麻子家的,那幾個碎嘴子的長舌婦,也一直在她跟前拱火,說是有人掃聽秦淮茹的情況,要給介紹對象,讓自己别做攔路虎。這些挨千刀的缺德鬼,活該她們窮一輩子。
張老太眼中那些不安分的男人裡,少不了許大茂跟何雨柱。
許大茂是生熟不忌,但凡平頭正臉些的女人,就沒他不愛看的,何況中院那小寡婦的風情,着實迷人,自家娘們和秦京茹都望塵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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