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華老師幫過我,”胡楊眼裡泛起濕意,視線停在潘雨櫻憔悴的臉上,“我怎麼能看着他去死呢?”
潘雨櫻看向那道漆黑的門縫,縮進被子裡渾身發抖。她隻能露出一雙眼,似是渴望地問,又自暴自棄地答:“那你說他要怎麼活?”
“熬過那一切,等天上這暴雨停了,泥裡的花就能活。”
“要是大雨一直不停呢?”
“……我會給她撐把傘的。”
一張疊好的機票被塞進潘雨櫻的手心,胡楊低頭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起身向她揮揮手:“我明晚八點半的飛機回北京,再見,雨櫻。”
胡楊走後,潘雨櫻又在床上坐了很久。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其上幾乎還殘留着那人的溫度。用這兩雙手,她靜靜地撫摸着冰涼的軀幹,貼上臉頰、滾落胸口,好像全身都被這殘存的熱度點燃。良久,她才按向了床頭的呼叫鈴,冷眼看着沖進來的保镖:“叫她來……我有話要說。”
第二天傍晚,白落梅給宗鳴打來電話,說不需要再繼續查找喚起記憶的方法。宗鳴捂住話筒,瞥了一眼和江逝水一起玩推理遊戲的荀非雨,徑自走到二樓問:“不查了?”
“我戴着有色眼鏡看嫌疑人,怎麼查?”白落梅肩夾手機,一面收拾東西一面苦笑着說,“好笑嗎宗鳴?我沒查出真兇,還給我升了官,說我破案速度快呢。”
“那你這麼說,楊雪找到了。”
“你不看新聞?”
“我不喜歡看電視和玩手機。”
“……找到了。和五年前608殺人案細節簡直一模一樣!我,我!”
白落梅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宗鳴說這些,明明對方是自己最反感的妖監會,她卻忍不住洩露警方的情報。周遭那群警察沒有一個想要深究楊雪案的細節,包括法醫柳然都不再糾結,白落梅求天不應、叫地不靈,但死者家屬都已經放棄,她這麼做還有什麼意義?
“你還是想查,”宗鳴難得耐心,他低頭看向後院的槐樹,樹影搖動之間隐隐能窺見一片人形黑影,“把你掌握的所有情報共享給我吧,告訴我不就是想讓我幫你查嗎?”
“理由,代價。”
“就當是我的歉意。”
樓上聊着沉重的話題,樓下卻以荀非雨被NPC殺害導緻遊戲直接進入結局。宗鳴下樓便看見江逝水一臉嫌棄似的數落荀非雨:“你怎麼就死了嘛!都跟你說了這個遊戲陷阱超級多!Kaoru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Kaoru”是遊戲中案件第一個受害者的名字,偵探跟她頗為親近,沒想到最後這女孩兒提供的線索卻是一個陷阱。荀非雨讨厭“受害者有罪論”,尤其是女孩兒,他别過眼啧了一聲,這才看到靠過來的宗鳴:“怎麼?有消息?”
等待的每分每秒都在燒灼荀非雨的心肺,他整個人相當毛躁,江逝水也是看他這樣才拿出了推理遊戲。宗鳴隻說是見完潘雨櫻,對方不配合,她撇撇嘴貼到宗鳴旁邊小聲說:“胡楊說他去看了潘雨櫻呢。”
“什麼時候?”荀非雨耳力好,聞言立刻扭頭,“你叫他去的?”
他眼裡的急躁把江逝水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回答:“我,我讓他别去!可是他還是去了嘛,腿長在他身上我哪兒管得了呀。他說潘雨櫻對他态度還行,而且他給了潘雨櫻一張機票,讓她今晚跟自己一塊兒回北京呢。”
“那女人不會走。”
“為什麼啊,換個環境生活不好嗎?”
“不一定呢?”宗鳴手機叮咚一聲,他看了眼手機屏幕,發來信息的人就是潘雨櫻,“讓你去這個地址,天府三街金融大廈26層,跳樓之前她把證據留在這一層的保險櫃裡……啧啧,要開始新生活了?真行。”
說不出哪裡不對,但過往的感情真的能對一個人帶來這麼大的轉變?如果自己的存在會傷害愛人,就像以前的荀非雨和程鈞,他向來對程鈞避之不及,唯恐自己會對其帶來難以逆轉的傷害。可這是眼前唯一的線索,并沒有其他更适合的人選來驗證它的真僞。
可還沒等荀非雨想完,宗鳴已經開始讓江逝水收拾東西,他看向荀非雨那雙猶疑的眼睛,微眯着眼輕聲說:“就去看看,你不是想去嗎?受害者是無罪的。”
“這樣就行了嗎?”潘雨櫻攥緊懷中的手機,冷眼看向保镖背後的人,“你說過你會放他走,還有我的爸媽!”
“我說過會放你自由。”那是一個經過變聲處理的聲音,嘶啞無力,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嚨,“等我知道了他們是誰,自然就放你走。不過呢……”
病房門被兩個保镖轟然合上,那個人影閃身進來,一把掐住潘雨櫻的脖子,以牙科的口鉗直接撐開了她的嘴。冰涼的手術刀片貼在潘雨櫻枯黃的臉頰上,順着她的頸項往下滑,陰森的笑聲陡然出現在二院病房四層,那人滿是血絲的紅眼裡閃爍着興奮的欲火:“不過,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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