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珩看在眼裡,忍不住笑:“敲鼓助興,好不好?”
皇上一聽,歡喜:“好好,好好。”
皇上回來亭子,淨手,給亭子裡的兩個沉香爐續上香片……端坐在一個小繡墩上,雙手握住兩個鼓槌,“咚咚咚”,快速的鼓點響起,節奏剛勁大氣,又帶有幾分華美飄逸、輕柔婉轉,歡快的節奏一波一波。
徐景珩聽着,也歡喜,淨手,坐在古筝後面,根據皇上這無名曲子的節奏,伴奏。園子裡一時曲樂聲聲,好似頑皮孩子的嬉鬧,好似夏日的花草樹木,書本蟬蟲盡情鳴叫……
文老先生懷裡的胖娃娃手舞足蹈,文老先生用一口酒,拿起皇上的小白玉笛子,也跟着伴奏。
北人曬書,虔誠肅穆。南人曬書,和書本兒一起享受夏天,一起歡歌起舞。這或者就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的不同?
徐景珩知道,皇上那雲霄之上的帝王心,開始試着,體會人間的各種美好,還是寂寞孤單,卻開始學會享受這份寂寞孤單,學會抒發情感,學會和身邊的一草一木一鼓一書交朋友……
當然,皇上年齡小,自己還沒有清晰的意識。皇上在晚上,和徐景珩說:“徐景珩,小黑要去世了。”
徐景珩抱着皇上,默默地陪着皇上。皇上沒有哭,也沒有和之前一樣,一直不承認他的小黑要去世的事實。
皇上的内心勇敢起來,正式接受這份離别。
不光是他的蟋蟀小黑,還有劉健,劉閣老。太醫說,劉閣老最多還有一年的時間。
“徐景珩,秋天去南京啊?”
“皇上要什麼時間去,什麼時間去。”
“明年春天去。”
“明年春天去。”
皇上窩在徐景珩的懷裡,吸吸鼻子。皇上不想秋天去,皇上認為,到明年春天,他就和春天一樣複蘇舒展,有勇氣去南京。
皇上抓住指揮使的亵衣,突然間,隻感覺到愉快,發自内心的,飽滿的愉快。小黑看到夏天的荷花去世,小黑很開心。生和死,相聚和離别,皇上模糊感知到,這個界限,有時候,隻關乎一念之别。
可是,總有不一樣的,總有什麼是你無法割舍的。皇上的小胖手抓着徐景珩的衣襟,緊緊的。北京城人一邊忙乎自己的事情,一邊關注湖廣楚王、興王的新進展,每每叫這離奇狗血睜大眼睛。
楚王要抓住自己的王位,緊緊的。
興王也要抓住自己的王位,緊緊的。
或者,真的隻有到要失去,才知道,什麼是無法失去。甭管一部分宗室們平時怎麼抱怨、怎麼痛苦于當豬。可他們不得不承認,當豬也是幸福,不能當豬,才是痛苦。
楚王的後院,和楚王的二弟,有關系的另外一個侍妾,乃是一個樂籍的女子,長得貌美如花,彈得一手好琵琶,楚王在今年端午節辦宴會的時候,叫她出來給大家夥兒助興,楚王的二弟就看到眼睛裡了。
想讨好楚王二弟的王府小吏們,趁着楚王外出的機會,給楚王的二弟制造機會,不知道在一起幾次了。
而那位花魁侍妾,她也沒想到自己會有身孕,她出身花魁,服用一些藥物,行事一向大膽,又習慣于做花魁時候的衆人迎奉,進了王府後也不甘寂寞,她哪裡想到會真懷孕,月事沒來也當是月事不調……
楚王面容鐵青,老楚王去世的時候,他的臉色都比這會兒好看。
樂籍侍妾委頓在地,嗚嗚咽咽地哭訴:“王爺,都是郡王爺逼迫妾的。王爺,你要相信妾,王爺,我不敢告訴王爺,王爺……”
楚王瞧着她的梨花帶雨,那眼神,居然和興王有幾分相似,陰森森的。
花魁侍妾跪在楚王的腳前,同樣哭得梨花帶雨:“王爺,妾自知罪過。可妾的心都在王爺的身上,王爺你知道,妾隻愛王爺……”
楚王壓住身體要反胃嘔吐的沖動,聲音陰冷,仿若蛇吐信子:“你肚子裡有二弟的孩子,莫要跪了。來人,帶此女人去郡王住處。”
花魁侍妾這才面容失色:“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奈何兩個粗壯嬷嬷一個捂嘴一個直接拖走。
楚王一個人站在荷花池邊,好似又看到那豹房的荷花。
方圓達十裡的豹房,引西山泉水,彙為園中湖泊,水面占據整體園林的一大半,前後重湖,一望漾渺,配上流泉滿道,晴雲碧樹,花香鳥聲,秋則亂葉飄丹,冬則積雪凝素……的西山風景,是怎樣的江南水鄉,塞外綠洲。
更有徐景珩、畫院、工部、司禮監……一起籌劃,整體布局天然,完全不按照傳統對稱營建的院落,星子一般落在人間,北方的小西湖,燕山餘脈的甕山……柳堤花海、拱橋似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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