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西頭,将甯和灑向喧鬧城市,寂靜如紗絲易破,正如沉默難而喧嘩易,于是月光平和地淹沒在人造光之中,遺忘在匆匆鬧鬧的人群中。
餘歸甯走在人群中,獨行,正似偏僻處絕望的醉客,今日過去,迎接他們的不隻是宿醉的頭痛,還有不可期望的明天,幸得今天兜中尚有一把酒錢,于是他們便又能熬過一天;無有酒錢,絕望便再無阻隔,纏繞于身。
餘歸甯向來不去這種污穢堕落之所,所以即便身懷酒錢,她也是絕望纏身。幹涸的唇齒渴求水的滋潤,即便她才喝過一瓶水,她明白缺水的不是身體,是她的心靈。
她太軟弱,不能回來那個孤單寒冷的家,那個家沒有人的溫度。她太寂寞,不能一人喝酒,所以她至今仍是渴求滋潤。她迷迷茫茫,不知何處去。
她走到一處熟悉的地方,卻認不出這是那裡,等她緩過神來,這才發覺,這是施烏的家。
餘歸甯不知自己如何敲起施烏的門,隻知道施烏打開門時并不詫異。她嗅見奇異的難以察覺的氣味,看見面色紅潤,身着施烏襯衫的陸掃清,她才明白這氣味是什麼。
不過她并不在意,她隻走到一個能被旁人關注的地方,她隻想有人陪她喝酒。
于是站在門口的餘歸甯如此問道:“你能陪我喝酒嗎?”
施烏讓她進來,望向時鐘,道:“可以,喝完了酒好睡覺,不過我家隻有幾瓶料酒和啤酒,不知道你能不能喝?”
“都可以,喝完了能弄出一張床給我嗎?”
“我家還是有客房的。“
陸掃清便一直盯着,謹防給這兩人有何出格的舉動。
隻是她這提防有些多餘,餘歸甯與施烏從未對對方有過想法,兩方癖好皆不同,如何能在一起?施烏隻是從櫥櫃取出生熟兩樣花生,再将一點花生米拿去炒熱,吩咐陸掃清拿一床被子。
此後便是沉默的對飲,唯一聲音是喧鬧的電視。餘歸甯無需如何訴說自己的苦悶,她也不準許自己展露如此軟弱的一面,這有可信任之人一同消愁飲酒,已是她的最大放縱。
施烏亦不曾問她如此深夜前來尋他飲酒的原因,他見到将死的桃酥時便想到餘歸甯會有今日,隻不過他沒想到餘歸甯積郁如此之久才爆發。酒過三巡,心愁酒苦,餘歸甯酒力不勝,很快便倒下。
施烏想去扶起她,卻感覺自己步伐略為虛浮,視線不穩。他知道自己也不勝酒力,叫上在一邊悶悶不樂的陸掃晴,道:“陸掃晴,你去把餘歸甯送進客房。”
“你把她弄成這樣的,你自己送。”
“不要鬧了,我也醉了,我們不能讓她睡在這裡一晚上吧。我已經醉了,搬不動她了。”
陸掃晴不情不願地拉起餘歸甯的手臂,将她送入客房。施烏站着搖搖頭,拿了衣服走進衛生間洗漱。等洗漱以後,他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出來看見坐在餐桌上的陸掃晴,施烏拍拍她的肩膀,道:“快去洗澡。”
眼見陸掃晴并不理睬自己,施烏說道:“你别生悶氣了,我隻是當她是好兄弟,我和趙本晤說話勾肩膀的時候你又不生氣?快去洗澡,洗完澡去睡覺了。”
施烏回到房間,
大概今天就是最後的放肆了,此後再沒有像今日如此輕松的日子。今天并沒有什麼意義,又是平凡一天。他閉上眼,卻睡不着。他起身,找出關于何以周的資料。
何以周至今存活于世,所以施烏找不到他的自我描述,隻有曾經在他身旁服侍、行動之人的側面描寫。
這種側面描寫逐漸向施烏構建出一個神秘莫測、料敵于千裡之外的人物,但施烏并不信然。
何以周再如何聰明,他都隻是一介肉身,他也隻是凡人,他總有疏忽,他總有自己的規劃、行程、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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