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聲,方白簡手中的茶杯掉了,灑了一地的茶。
柳逢辰忙解釋;“也是之前了,自從臨安回來之後,我同他就再沒一起做過那事了。如今他隻是我的朋友,也是給我幹活的夥計。我同他再無私情,我的心,也都獨屬少爺一人。”
聽了這話,方白簡的臉色才稍微好了些,撿起地上的茶杯,道:“我信先生,隻是不明白,先生為何偏偏尋了他做事。”
柳逢辰道:“少爺也知道我同少爺定情之前,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的過往和做派,使得我不願結交什麼朋友,怕哪天自己的風流韻事叫人捅出,連累了真心待我的好人;我在雲夢的熟人,也隻有畫鋪子的老闆罷了。但完全沒有關系好的人,也是不可能的,而夙七,就是僅有的我認為可以稍微交心的一個,大家都做那檔子事,說出去了也沒人在乎。
“剛回雲夢時,我痛苦難耐,便尋了夙七喝酒聊天——僅僅是喝酒聊天,再無别的——之後為了生計,我便開了畫鋪子,将夙七贖了出來,讓他替我做事還贖身錢。他早就不願留在風月場中了,所以看在熟識一場的份上,我便幫了他,當然,也是在幫我,不然我一個人,又要畫畫,又要看鋪子招待客人,哪裡忙得過來。”
方白簡臉色又好了不少:“先生倒是熱心得很。”
“那少爺還生氣麼?”
“我不曾生氣,先生不必多慮。以前在臨安時我也說過,先生的過往我無法參與,也無法改變,先生的無奈我隻有心疼和難過。我所想做的,隻有往後餘生,都能陪在先生身邊,好好待先生,将先生年少時不曾享受過的,都好好補回來。”
日頭強烈,晃得柳逢辰眼睛酸,他覆住方白簡擱在小桌上的手,道:“那便說好了,不可騙我。”
“我什麼時候騙過先生,倒是先生,害我難過了這麼久,差點就要自我了斷了。”
柳逢辰站起身,走過去,坐到他腿上,摟着他脖子,撒嬌道:“好嘛,我錯了嘛,我以後再也不離開少爺了好不好?”
方白簡根本無法抗拒他這模樣,無奈道:“好,依你,都依你。”
柳逢辰得意,接着又問:“少爺還未曾告訴我,我離開的日子,你過得如何,你又是用了什麼法子才離開了方家?這開花鋪子的錢,又是從何而來的?”
他覺得肯定不是方榮軒允許的,因為那個老混蛋,怎可能放過唯一的繼承人。
方白簡神色變得複雜起來:“先生想知道?”
柳逢辰點點頭。
方白簡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開了口。
原來,柳逢辰離開方家之後,方白簡狀态急劇惡化,幾乎到了鬼門關前瞎溜達的地步。有一天,方白簡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就見方夫人進了房。
方夫人雖覺得柳逢辰和方白簡的私情十分無恥,可看着方白簡昏迷床榻的模樣,她心裡生出了擔憂,恐懼和同情,因為她想起了當年親兒子病塌掙紮的情景,那時的她,心如刀割,卻無能為力,眼睜睜看着鮮活的兒子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方家父子長得都很像,傷病的作用下,方白簡和他病逝的兄長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了。
加之方白簡之前的示好,方婉兒的哭鬧,常年苛待方白簡的不安,一向信佛的方夫人終于心軟了,告訴了他方白簡柳逢辰的去向,答應方白簡幫他逃出方家,但條件是今後再也不許踏入方家的門,不許插手方家的生意。
“母親放心,我定遵守諾言,從此和方家斷絕往來。”方白簡很艱難地同她說話,“其實我早就打算帶着先生離開方家的,之前同母親示好,亦是為了讓母親能稍微接納我一些,這樣我便可以更多地接觸婉兒,輔佐她,等她長大了,方榮軒也生不出兒子了,到時候,方家的生意便是婉兒一個人的了。隻是沒想到,我這計劃還未實現,先生竟然離開了。”
方夫人一驚:“你竟然,竟然是為了……我就奇怪你怎的會那般對我,畢竟我對你……”
“母親年輕時,亦是頗有才幹的,婉兒随您,也是個聰明的孩子,隻是這些年在方榮軒的打壓和傷害下,母親和婉兒都無法做與才能相匹配的事,反倒是讓我一個外來的野種,去繼承方家的生意,實在是可笑至極。我不在乎方家的生意,我也遲早會離開,但是離開之前,我要為婉兒鋪好路,就當是我作為一個兄長應盡的責任了。”
震驚和慚愧幾乎讓方夫人僵立了許久,她心中生出了無限的悔意,可她什麼也沒說,隻是握了握方白簡的手。這是方白簡生平第一次得到她這樣親近的對待。
半年後,方白簡徹底好了,方夫人在一個方榮軒去外省做生意的夜,讓管事王富貴,将方白簡從一個偏僻的側門偷偷放了出去,并托王富貴給了他一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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