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聽,是自己嶽父家的,這還有啥好說的?眼晴四處張望一下,沒誰好罵的,就問太子:
“太子,要是你外公家錢莊真幹這等勒逼人的事,你說,該如何處理?”
太子一愣,這事你問我?關我啥事?太子斟酌一下,說:
“父皇,兒臣以為,該當依國法處置。”
皇帝有點欣慰地說:“說得好。此事,交給你處置。你明日與王伴伴一起,召嘉定伯晉見,處置此事。嘉定伯是皇親,九蓮菩薩交代過,要善待皇親,你得好好處置。”
太子心想,交給我處理,我能怎麼處理?你話裡的意思都那麼明顯了。我隻能叫他過來表面處理一下,讓他放過姚世隆,不要再勒索商人。
第二人進到穿殿的。來人行禮:“草民李文耀,叩見陛下。”
皇帝問:“你做何營生?”
李文耀小心回答:“小民是山西人,來京裡賣顔料。”
皇帝鼓勵他說:“你有什麼話,大膽直言。”
李文耀定定神,大着膽子說:“小民前幾天來京,剛進城門,就被宮裡公公連人帶馬車帶到皇店裡。皇店貴一點原也無大礙。
“隻是前天,小民不小心,打碎店中的茶壺。店裡的公公說那個茶壺是皇上用過的,要賠一百兩銀子。小民小本生意,哪賠得起?小民鬥膽,還請皇上原諒!”
皇帝問:“哪家皇店?”
李文耀說:“戎政府街的福吉皇店。”
皇帝說:“好了,朕已盡知,你可有文書?”
李文耀遞上文書,退出外面等待。
皇帝喊:“叫王之心來。”
皇帝生氣地對王之心說:“王伴伴,把這奴才重重處置!抄家,發去混堂司。這些奴才,一年到頭,也沒多少利錢交到宮裡來,盡會敗快朕的名聲。”
崇祯皇帝重視名聲,心裡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愛民的好皇帝。如今竟然被人當面打臉,真是豈有此理!
後面來的多是商人,皇帝談話會變成行商訴苦大會了。
有人被皇店的太監勒索,有人的馬騾被捕房說成是從蒙古走私來的。大多數人還是被牙人勒索,商貨不能販賣,隻能在京裡到處找關系疏通。
等到下午五點,三十多個商人的訴苦大會終于結束了。看着集中起來的三十幾個商人,太子有話說:
“各位,我拟讓順天府發個通告。你們多交一份免牙錢。以後不必通過牙人,你們自行出貨。你們可願意?”
姚世隆大着膽子說:“陛下,殿下,免牙錢我等已交了,還請陛下為我等做主。”
商人嘛,什麼時候都要讨價還價,哪怕這次面對着太子和皇帝。
太子覺得辦好事得收錢,好事才能細水長流。他說:“先前的規矩是,交了免牙錢,還得請牙人。這規矩你們認了很多年,我也不好輕易改了。”
另一商人說:“殿下,再加出一份免牙錢,我等願意。隻是,我等是賣騾馬的,完全不用牙人,恐也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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