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人為什麼要死啊?為什麼要生病啊?要是一直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該多好。”珍珍聽說了爺爺去世時有多想見到他們,奶奶中風後有多可憐,想起過去他們曾對她的好,很是悲傷。
“有人出生就會有人去世,每個人都要經曆生老病死的過程的。爺爺奶奶會死,媽媽也會死的。這是天道倫常,沒有人能例外的。”
“不要!我不要媽媽死,我要媽媽一直陪着我。”珍珍不依地抱着艾含笑的手臂搖晃來緩解内心的害怕。
“别緊張,媽媽又不是現在就死。”艾含笑把珍珍摟懷裡,愛憐地撫着她的頭,“現在的平均壽命是七十五歲,媽媽還不到三十四歲,還要活四十一年呢。等媽媽老死的時候,珍珍都五十歲了,有自己的事業,還有你的愛人,你的兒女。那時候就算沒有媽媽,你同樣會有很多的親人。他們會很愛你,很親近你,你不會覺得孤單害怕的。”
“我不要!我就隻要媽媽。”珍珍再是聰明她畢竟隻是一個還不到十歲的小女孩,對小孩子而言,媽媽就是全世界最重要的東西,更何況她還是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
“好好好,隻要媽媽。媽媽也隻要有你們姐弟就夠了。”想起席君誠跟慕北川艾含笑一陣傷感。他們都曾是她最愛的人,卻都成為了陌路。
任何時候隻要一想到他們對她的傷害她就會很悲傷很悲傷,尤其是席君誠,尤其是他那一句:含笑,我不愛你了。
在過去的幾年,她無數次在夢裡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你要愛上别人?回答她的都隻是他轉身離開的背影。那樣決絕,那樣殘忍。
現在,她己經完全習慣了一個人,不依賴任何人,不等待任何奇迹。
“媽媽,你會跟爸爸複婚嗎?”忍了好久,珍珍還是問了出來。
“珍珍想要爸爸嗎?”艾含笑反問。内心深處,她還是埋怨席君誠的,被背叛,被抛棄的傷是永遠都無法全愈的。
她可以沒有丈夫,但孩子需要一個爸爸。小天涯聽到别的小朋友叫爸爸時會跟着叫,有時看見同學的爸爸,遠遠地就會叫人家爸爸,弄得大家都尴尬不己。珍珍雖然嘴上說着不要爸爸,可她知道女兒是想要一個爸爸的。她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能帶她飛翔的強健的臂膀。一個不同于舅舅和叔叔的寬厚的臂彎。
她也想過要給孩子們找一個爸爸,可每次隻要一有這個想法,她就會想起席君誠跟慕北川對她的傷害。然後,她就會打消這個想法。隻想一個人孤寂到老,再不相信任何男人的愛情。
如果她的孩子們真的需要一個爸爸,隻要那人也同樣愛她的孩子們,她會忽略自己的感受,試着接受他。就算那人是深她至深的前夫也一樣。隻要她的孩子們幸福快樂就好。
“我,我……”珍珍猶豫着,掙紮着,怎麼也說不出口來。她是想要一個爸爸,可她忘不了席君誠為了君依蘭做出的那些無視她,傷害她的事。
“好了,我們都不去想那麼多,那麼遠的事了。今天我們隻是去看一看你的爺爺奶奶而已,看完了就去看平姨的小妹妹,明天一早我們就回雪城。”在艾含笑的計劃時是沒有去看望席君誠這一個步驟的。她也不想對面對他的追悔,不想自己為他心軟,心痛。
“好,隻看一眼我們就回去。”珍珍安心地抱着艾含笑的手閉上了眼睛。昨晚她又夢到三年前的地震了,哭醒之後就一直沒睡着,這會也有些困了。
“睡吧,都睡吧。睡醒了,一切不好的事都過去了。”艾含笑給身邊的兩個孩子蓋好了毯子,抱着他們也閉上了眼。她昨晚一直想着今天可能發生的事,也沒睡好。這會兒,見兩個孩子都睡着了,她也犯了困。
落地窗前,慕北川還在沉思。
“人家都起飛了,你還在這兒傻站着做什麼?”騰雲龍推開了門進來。
“你怎麼還沒走?”慕北川頭也沒有回,語氣中帶着毫不掩飾的不耐煩。
“我要真了你怎麼辦?誰來為你出謀劃策?誰來為你兩肋插刀?”慕北川的冷漠騰雲龍早己經習慣,也不在意。
“你不插我兩刀就不錯了。滾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慕北川心亂如麻,見誰都沒有好心情。
“好你個慕北川!高興的時候,要我幫忙的時候就稱兄道弟,不高興,用不着我了就叫我滾。你這德性也太差了,一點休養都沒有。難怪艾含笑不喜歡你,就你這德性,别說是人見人愛的艾含笑笑美女了,就是我也受不了啊。”因為艾含笑愛笑,人又生得漂亮,就有些人私下裡叫她笑美人。艾含笑聽了也隻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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