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娘娘,這樣瞞着小主子真的好嗎?奴婢怕小主子會受不住……&rdo;一個老嬷嬷進來見到火盆裡染滿了血的帕子,憂心道,&ldo;不若奴婢還是去求求皇上,讓皇上給您傳禦醫再看看!&rdo;&ldo;嬷嬷,不用了。我這副身子早就已經油盡燈枯了;再說,皇上他是什麼性子您也是知道的。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何必呢?&rdo;蕭皇後語氣微涼,自嘲道。&ldo;娘娘……&rdo;史記雲,&ldo;崇璋十二年四月上旬,帝怒,撤金冊收後印,後失寵,抑郁三年而終。&rdo;蕭皇後硬撐着捱了十幾日,終還是在入冬前去了。于是那個寒冬,對于長陽宮的宮人,對于尚且懵懂的霍昱,就成了記憶中最陰冷的日子。&ldo;母後……&rdo;&ldo;母後,昱兒不要父皇了,你不要丢下我……&rdo;空蕩蕩的靈堂裡,隻餘他一人哀泣着;靈柩已被擡走了。他想跟過去阻止,卻被得了皇帝命令的宮人關在了這裡。外頭開始下起了入冬的制衣&ldo;小寶這件兩日後我就能做完了,然後就為你做衣裳,好不好?&rdo;顧菀撫了撫他腰上帶着的玉佩,想了一會,擡眼看着他道,&ldo;可要也給你繡這種花樣的衣裳?&rdo;她眼底還帶着未去的濕意,問這話時卻笑着一副打趣的模樣;看在熙承帝眼裡,隻覺在她突然消失那麼多年,自己心中的那一點不甘與隐痛終于一點點消弭。想着,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微點了下頭,聲音低得幾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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