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意地點點頭,用筷子把盤子裡的米飯攪得零零碎碎:“她有我好看嗎?”我問。
李旻光擡起頭,他的表情好奇怪。良久,他說:“沒有吧。”
這天中午後,我非常開心。第一次有人和我共享一個秘密,一個朋友。他是李旻光。我甚至主動吻了他,大庭廣衆下,在人潮擁擠的食堂。
李旻光呆在那裡,他二班的同學坐的不遠,食堂的頂被哄鬧的起哄聲吵得要被掀起來。我的心卻無比平靜。
如果我的天光能見到我的太陽。我僅僅是想想,嘴角的笑意就藏不住。
我打算讓甯和李旻光見一見。這有點困難。甯是不喜歡見陌生人的,她是個清冷的姑娘。
在我們從食堂走回教室的路上李旻光都很沉默,他的臉還挂着不自然的潮紅。他把我的手攥得很緊,好像下一秒我會跑掉一樣。
我問李旻光:“我們這麼明目張膽,會不會被老師看到。”
他說:“随便。”
我點點頭,又蹭向李旻光:“你想不想見甯?”
“我能見到嗎?”他看向我,眼睛裡好像有未熄滅的火光,“年年,如果她真的是你的朋友。”
小城的天氣多變,明明中午還晴空萬裡,晚上卻烏雲密布。
我準備了一個下午,不斷在心裡背誦我向甯介紹李旻光的台詞。甯的身體最近好像不太好,她總是和老師請假,隻有晚自習的時候她回到班上整理好桌子上堆得亂七八糟的卷子。她來時身上帶了雨氣,烏黑的額發半貼着她清瘦的臉,她眼睛裡的水光和窗外的雨一樣溫柔。
班上很安靜。我的同桌盧芳在寫她最喜歡的數學卷子,她落筆很重,筆擦過薄薄的紙與桌子發出刷刷刷的摩擦聲,在她完美完成一道題的時候還總喜歡重重地頓一下,在最後一個符号後面留一個潇灑的小黑點。
我很不喜歡她這樣的落筆習慣,她吵到我了。我做不出來,她行雲流水的摩擦聲仿佛是對我竊竊的嘲諷聲,這讓我很煩躁。甯這次還是坐在我的左邊,她一定也能聽到盧芳的落筆聲,可是她仍然顯得放松且平和,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能夠讓她感到煩惱的,除了我。
我從草稿本上撕下一個小紙條:“甯,周末和我一起去圖書館好嗎?李旻光也去。”
甯接過我的紙條,她的指尖很涼,從我手背一劃而過。
“你想讓我去,我就去。”她寫。
我心滿意足的笑了。甯還是那麼疼愛我。她和李旻光都是對我最重要的人,我是多麼希望他們和平相處啊!
盧芳寫完她的卷子,收筆的時候撞了一下桌子。我的小紙條掉在地上,一隻黑瘦的手伸過來撿起它。我的目光順着他手臂爬上去,是新上任來巡查的年級主任。
數學老師很快迎了上來:“初年!别人都在寫卷子,怎麼就你傳紙條?”
我乖巧地垂下頭不說話。
“站到後面去。”年級主任清了清嗓子,他需要立威,尤其是在數學老師這樣的老油條面前。
我繼續乖巧地照做。
數學老師和年級主任走出了教室,他們站在走廊上,一會皺眉,一會笑。
黑瘦的年級主任走了,數學老師踱着步子回來,嘴角還挂着輕蔑的笑意。她遠遠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讓我很不舒服。我看見我的紙條被她揉癟了扔進垃圾桶,我舒了一口氣。
我從周一就開始幻想周末。可是這一周的周末似乎來的特别遲,遲到我以為它永遠不會到來,遲到我眼前的很多色彩都褪成了黑白。
這節課在評講剛考過的月考卷子。鈴聲響過七八分鐘,班主任趙玉林才扔下最後一根秃了頭的粉筆,甩了一下胳膊:“下課。”
班上還是一片寂靜。大家如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着一個倒下趴在桌子上,頭枕着胳膊準備趁最後幾分鐘補眠。班主任從包裡掏出手機,翻了好一會,随意丢出一句:“周五開家長會。”
倒下的多米諾骨牌如倒放一樣又都緩緩立了起來,掩面歎息的,和同伴哭天搶地的,拿了好成績暗自偷笑的,拖着疲憊的身軀出去透氣吹風的。教室因一句話恢複了往日的熱鬧,大家的睡意似乎被消解了。
隻有我倒了下來,頭歪在硬邦邦的桌子上。我想起父親的白發和他的煙。
甯也趴了下來,安靜地靠着我。
晚上我打開車門,父親正趁着微弱的車燈對着手機上的月考電子試卷核對我的答案。我喊:“爸爸。”
“年年,你初中成績很好的呀,怎麼高中掉成這個樣子。我拿到成績都驚到了呀,是倒數啊。”他的眉頭皺得很緊,橘黃色的燈光在他臉上投下深深淺淺的影子。他正努力平複自己的語氣,使它聽起來不至于太過嚴厲,他抑制不住他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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