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杭大運河,也叫南北大運河。運河南起餘杭,北通涿郡。中間貫通了海河、黃河、淮河、長江、錢塘江五大水系,運河對南北地區之間的經濟與文化發展交流起了巨大作用。梅青衣一行人此行便是從洛陽西苑出發,行至淮水南岸的山陽,這一段運河叫做“通濟渠”;再從山陽轉到江都,這一段乃春秋時期吳王夫差所開鑿的“邗溝”。隋時楊廣對這兩段運河進行了疏通,直接打通了從洛陽至江南揚州的水路交通。
梅青衣說一兩日内天氣轉晴,果然不出所料。第二日她們一行三十人便離開客棧,登上停靠在岸邊的大船。楊少瑕也帶着張笑微,上了一葉小船,跟在大船後面。梅青衣獨自一人立于大船的船尾,清風拂來,吹動着她的長發和衣裙徐徐飛舞,宛如一位自天上下凡而來的仙子。她望向小舟上的楊少瑕微微一笑,楊少瑕的心霎時撲通一跳,久久不能平靜……
午後的陽光格外暖和,也很柔軟。兩岸是翠綠的青山,中有枯葉和雜草漸黃的點綴。陽光下水面上許多蜻蜓自在地飛來飛去,它們不時地點一下水面,然後又展翅飛在空中。一陣微風吹過,水面驟起層層漣漪……這風景靜中有動,動中亦有靜,如詩如畫。
梅青衣道:“楊大哥,我們已相識有些時日。小妹此時想與你比試一下輕功,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
對方話已至此,楊少瑕自然無法拒絕。心想:我以楊少瑕的身份跟她周旋的時候,隻需不使用《歐陽神劍》的劍法即可。于是笑道:“有何不可?梅姑娘請賜教。”
梅青衣淡淡一笑,忽然淩空起飛,空中向前幾個躍步,便已落在小舟之上。隻說了一個“請”字,便又輕點船身,幾個跳躍,已是落在數丈外的江面之上。隻見她右腳提起,左腳點在水面,這便是傳說中的“鶴立雞群”,一種極為上乘的俊美輕功。江面紋絲不動,平靜如水,竟然毫無波瀾。比起剛才所見的那些蜻蜓點水,這輕功可真算得上是美如畫了……
楊少瑕心底暗說了兩個字:好飒!随即右腳點擊船身,一連五個跳躍輕點水面,有如石片打水漂一般,在江面點出五個水花。不同的是石片會沉入水底,而楊少瑕最後靜止在水面之上。楊少瑕一開始雙腳沾水,因為腳底水花過大,顯得略為尴尬,于是又再凝神提氣展開雙臂輕輕提起右腳,隻留左腳落在水面。楊少瑕距離梅青衣不過一步之遙,兩人對視一笑。
梅青衣道:“沒想到楊大哥的輕功竟如此了得。”
楊少瑕笑道:“慚愧!比起姑娘的絕頂輕功,我這點微末的功力算是班門弄斧了……”
梅青衣道:“楊大哥又何必自謙呢!殊不知男女有别,女子身體輕巧,男子本就體态笨重,你能做到如此已是非常難得了。”
楊少瑕拱手道:“承蒙姑娘誇獎!”
梅青衣一個微笑,轉身向前繼續飛躍,瞬間已在十丈開外。楊少瑕緊跟其後,剛剛跟上,梅青衣又已飛走。楊少瑕無奈何,隻能在後面緊追。太陽把一身光芒,灑在了江面。江水波光粼粼,好一幅如癡如醉的圖畫……
如此一停一飛,已是數個回合。最後二人重新飛回小船,梅青衣此刻仍然面不改色,而楊少瑕已是面紅氣喘。他調整了呼吸,才漸漸平靜下來。楊少瑕笑道:“梅姑娘輕功卓絕,在下佩服之至!”
梅青衣道:“楊大哥過獎了。今日很是盡興,改日再來讨教其他。”
楊少瑕道:“随時歡迎。”楊少瑕說罷,梅青衣已經飛身回到大船。
“還‘随時歡迎’呢……我看你是一見美女就把什麼都抛到九霄雲外了吧?”張笑微将這一幕全都看在眼裡,沒好氣地說道。當時她在船艙躺卧,直到梅青衣來到船上,她才醒過來。兩人的談話她都聽到了,雖是心裡不痛快,然而也沒當時就說出來。
楊少瑕一笑道:“喲,表弟你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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