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吳永,一個平平無奇的人,特長是砍人,确切的說是帶兵打仗。
我出生于前隋立國的那一年,我家世代跟着隴西李氏護衛、作戰。
戰亂是個要命的東西,吳家阖家上下那麼多漢子最後隻剩下我與吳訓二人。
時來運轉,我從小便跟着公子,深的公子信任,老公爺去世後,公子成了新的唐國公,我被送去跟着隴西的将軍們學習統兵打仗,在隴西各家,我這樣出身的人想要出頭就隻能上陣殺敵。
我的天賦不錯,跟了幾位很有份量的将軍學習了很多年。
小國公長大了,去了武功,我們全家跟着到武功去,文帝很喜歡唐國公,唐國公很争氣,經常帶着我和其他手下去各地平叛,與突厥人作戰,我的兄弟父輩在這一次次的征戰中漸漸凋零。
有一年,我随着國公回家祭祖,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國公還有一個庶出的遺腹妹妹。
國公很信任我,将她的妹妹嫁給了我,讓我守在成紀,守住李家和吳家的祖地。
婚後的生活還不錯,遠離了沙場,吾妻溫婉,衣食無憂,還有什麼好奢求的?
美中不足,吾妻為我生下了三子一女,但沒有一個活過三歲的。
慢慢的,我也斷了要孩子的心思,沒有納妾,因為我覺得就算我的孩子長大也要上戰場,我不想看到孩子們戰死沙場。
時光匆匆,文帝駕崩楊廣繼位,不知不覺間我與夫人便都過了不惑之年,聽說新皇帝對唐國公不太好,多番猜忌,一向精幹的唐國公變得放浪形骸,像是要廢掉了。
後來我知道,因為楊廣猜忌所有李姓之人,國公是在自污自保,李密等人也是如此。
夫人總是很擔心兄長出事,有些郁郁寡歡,身形日漸消瘦,我擔心她是病了,請來醫者給夫人診治。
結果有些出乎意料——夫人竟然又有了身孕。
我們沒有一絲的我欣喜,有的隻是無盡的擔憂。
我們很怕這個孩子也長不大。
大約是老天開眼了,孩子出生不到半年便會說話了。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叫阿耶阿娘,而是讓我們用買來的酒水提煉酒精,用生石灰鋪滿老宅子的每一寸地方,清除所有的蛇蟲鼠蟻,将硫磺與艾草混合,每天在家中點燃,他還告訴了我們不少藥方,請醫者配置藥物。
他說:“我要活過三歲,給二老養老送終,必須小心再小心。”
我和夫人吓壞了,以為他是什麼妖孽轉世,我私下找了老道作法驅邪,他隻看了一眼老道的手段便當面揭穿了那些唬人的把戲,老道被他說的掩面而逃。
後來我問過那個老道我兒是否是妖孽,老道說,世上沒有妖孽,隻有宿慧轉世的高人,他不敢妄加評論。
我很困惑,問了問兒子是否真的是宿慧轉世之人。
我記得他思考了很久,最後對我與夫人說:“我是個唯物主義者,不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孔夫子有言,敬鬼神而遠之,我不然,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鬼神,我一定會把他們抓過來好好研究一下。”
慢慢的,我和夫人接受了兒子的不同。
按照他說的辦法,他從六個月到一歲半時從未有過病痛困擾,家中的人也很少再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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