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修一面說一面觀察新小新的表情變化。
直到他說到最後一句,新小新眼神中也明顯閃爍出興奮的光芒。
“不過你也不用高興太早。”孟言修話鋒一轉,“老頭這個人呢!表面看着是個已經不問世事,慈祥和藹的老人家,但心裡比誰都清楚,哪些人能對他有利,哪些人會影響他或者是影響孟家的前途。
這些年,哪些他認為會對自己對孟家産生威脅的人,都被不留痕迹的處理掉了。這裡面有他自己手下幹的,當然更多的是我在背後幫忙。
你之前看那個姓楚的下場很慘,甚至還擔心過你自己是否會被牽連?那我可以告訴你,他充其量就是個踩死都嫌多餘的螞蟻,根本不用我出手,自然會有下面想巴結的人替我擺平,而老頭如果要處理一個人,大概率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孟言修這番話語氣上雖說隻是輕描淡寫,可威懾力十足,明明是二十多度的船艙裡,新小新偏偏冷得想發抖。
他甚至有一刹那可怕的念頭,會不會孟言修這次帶他出遠門,就是為了悄無聲息、神不知鬼不覺的也把他給處理掉。
比如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把他丢進大海。
孟言修看他反應,知道自己目的已經達到,語氣又緩和下來,“我說這些不是在吓唬你,是讓你知道别被人兩句花言巧語就給哄的忘記自己是什麼身份。
說到底,喬虎救過的隻是我的命,老頭沒必要上趕着替我報恩,他想演個面慈心善的好人,隻是缺個适合的劇本。現在劇本已經有了,就看你能不能演的合他心意。
說句難聽的,就算你DNA匹配度到了99.99%,不想用你,我們也有的是辦法讓人頂替。你說對不對?”
“對……二爺說的沒錯。”新小新此刻如坐針氈,他越來越搞不懂自己究竟陷入了怎樣的一個圈套裡。
他還能不能活着走出來?
“别拘束,我一個人說了這麼多,現在該你說說你的想法?”
“二爺,那您希望我怎麼做?”新小新已經全亂了。
孟言修又笑起來,帶着略微嘲諷的意味,“如果要我給你提供可靠意見也不是不行,可你确定要聽?”
“聽!二爺您今天能專程邀請我來,自然是為了我好的。”
新小新知道自己那點小聰明遠不及孟言修。
他也知道,比起還能正經拉自己談心的孟言修,孟老爺子那邊,利用和哄騙的成分要更多一些。
相比起來,孟言修好像更靠譜一點。
“你知道,老頭今年也七十多了,就算身子骨再硬朗,還能蹦跶幾年?不過臨死前,他還有心腹大患,是我。”孟言修說的倒也坦白,“我那個半吊子大哥是廢物,孟家落在他手裡早晚就完蛋,可我隻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老頭也不可能看着我去争這個家産,所以他應該是打了主意,想要再牽制我幾年,等我大哥那個兒子懂事能接手家業,再料理了我。
而你就是牽制我的棋子。”
新小新搖着頭:“我……不,二爺我知道我不配。”
孟言修:“你确實不配,但老頭既然這麼想,我也可以讓你是那個人。”
“二爺……”話都說到這份上,新小新要是還不明白那就真是個傻子了,“可……孟老爺子會信嗎?”
“他會,我給你鋪好了這條路,我也相信你能演得好,畢竟出了纰漏會丢掉小命的是你。”
新小新忍不住顫栗着,“我……我不知道……”
孟言修:“你想要攀高枝,想要進入上流社會,想要成為人上人,這是你目前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出路。别和我說,到了這時候,你要退縮了。”
這可不像是那個當年可以對着一個比他高比他壯,還虐待了他幾年的男人,一刀直穿心髒的新小新。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那份狠和決心,怕是連大人都比不上。
“我……我知道了。”新小新确實猶豫過,可就像孟言修說的,這是他目前最好的選擇。
除非他願意自己今後的人生繼續這樣碌碌無為,任人欺淩。
“但二爺,如果這件事結束之後,那我們——”
如果孟老爺子倒台了,那等于孟家也倒了,自己也沒有繼續利用的價值了吧?
孟言修:“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既然開了這個口,總不能虧待你。公平交易,你賠我演完這出大戲,以後雖然可能不能繼續做孟家少爺,但許你一個一輩子衣食無憂,受人羨慕的前程,還是沒問題的。”
“是,謝謝二爺。”比起孟老爺子那天一頓天花亂墜的哄騙,最後也隻有一堆空頭支票,孟言修确實實在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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