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知沐憑着記憶,上了樓,找到07教室,門沒關。
段淩坐在鋼琴前,彈着那天她上台時彈的那首《月光奏鳴曲》。
她不想打擾他,所以也不叫人,就靠在門沿,看着他彈。
段淩彈的是極好的,手指在琴鍵上遊刃有餘,手指修長纖細得不像是彈琴的人該有的手指。
段淩彈完後,站起來然後眼帶笑意的說:“進來吧”調了調鋼琴凳,對着她說:“彈一遍。”
“......”
甯知沐坐了下來,把樂譜放上去,開始彈。
這一次她沒有打結,沒有錯音,也沒有手滑,甚至還彈的有點感情。
她彈完後轉頭看向段淩,還是那個很喪的眼神,嘴裡也沒有任何笑意。
段淩挑了挑眉,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些好笑的說:“你這幾天每天都在練這歌?”
甯知沐語氣平淡:“沒有,比賽過後我都沒再碰過鋼琴。”
段淩:“那怎麼和那天彈的......一個天一個地?”
“哦,可能是因為比賽過後就自然而然的會彈了。”
“?”
确實是這樣,甯知沐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在台上彈得亂七八糟,可是剛剛卻能很完整的把整首歌彈出來。
上完課已經四點半了,甯知沐走到公交車站,坐在那裡等公交。
許是因為太累了,她還沒能等到公交車,就睡着了。
......
甯知沐之後段淩還有一個學生,他下班時已經是六點了。
他現在隻想回家睡覺,連飯都不想吃了。
段淩把車開出停車場,經過公交站時,他看到甯知沐坐在那裡睡覺。
他調了個頭回來,停在公交站前,摁了兩下喇叭。
甯知沐被這一聲喇叭聲驚醒,醒來時眼裡還帶着一絲茫然。
段淩放下車窗,甯知沐對上段淩的目光。
甯知沐看了兩眼:“段老師?”聲音裡還帶着鼻音。
段淩好笑道:“你在這裡睡了一個半小時?”
“啊?哦。”甯知沐木木的點了點頭。
“上車。”
甯知沐本不想上車,可是他态度強硬,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甯知沐上車後很快就調整好了,眼裡又恢複了那股喪勁。
“你家在哪?”
“蘇林東苑。”
這時,甯知沐的手機響了,電話那頭打來的是她奶奶。
“喂,奶奶。”甯知沐不同以往,她叫的這聲很柔和,不像平時那般死氣沉沉。
甯奶奶說她沒煮晚飯,讓她吃飽了再回家。
被奶奶這麼一說,原本還沒有饑餓感的她此時已經感覺到胃已經在抗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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