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她的解釋做什麼。”秦冬霖眼皮朝上掀了掀,黑色的袖袍被風吹得鼓動,露出他像是常年不見天日的蒼白手背,他嗤的笑了一下,侬麗的面貌化而為刀,帶着不容忽視的攻擊性和侵占性,“我隻是不喜歡别人動我的東西。”
“至少秦冬霖和宋湫十名字還綁在一起的時候,不能碰。”
這也是他的一慣态度。
宋湫十事多,煩人,矯情又嬌氣,還經常惹禍要收拾爛攤子,看不慣她的人很看不慣她,但沒人敢欺負她。
不是因為她的哥哥叫宋昀诃,而是因為她的未婚夫叫秦冬霖。
“宋昀诃。”秦冬霖沒了耐心,他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人,眉骨微提,語調冷然:“讓開。”
話音落下,宋昀诃腳步未動,但秦冬霖顯然沒了等待和對峙的心思。他手腕轉動,兩道劍光如同遊龍般接連斬出,角度的掌控妙到毫巅之間,一道擦着宋昀诃的腰側閃過,一道徑直刮過了他的左邊臉頰。
第一劍破了東蘅院外設置的結界,并将裡面的所有房屋亭台都夷為平地。
第二劍直接鎖定了程翌的氣息,絞殺而至。
宋昀诃目光一凝,想飛身去接,但旋即身體一僵。後面推出去的那一劍,力道,時間,包括上面蘊含的劍意,都讓他無從接起。
這一劍,不能躲,隻能硬抗。
程翌受了那樣重的傷,若這一劍落下,他會瞬間成為劍下亡靈。
但宋昀诃知道,他身上有湫十給的靈镯,這一擊并不會讓他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這個時候,宋昀诃又不由得想起早前湫十說的那些話,對照現在這樣兵荒馬亂的場景,竟是一樣不差,全部重合。
真令人難以置信,秦冬霖這樣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脾氣,還有被人猜透的一天。
破碎四裂的屋子裡,斷壁殘垣間,一條巨大的黑龍現出原形,盤踞在半空中,白首白尾,在夜色中無比耀眼,像冬日裡的一抹初雪,刺得人眼睛發疼。
那道追擊而至的劍光被一圈淡金色的光圈阻擋在外,難行半步,最後化作一道流光,消彌在半空中。
所有人都被這樣的變故驚得微愣。
秦冬霖烏黑的眼瞳動了下,他感受着光暈上熟悉的氣息,半晌,側首,一字一頓:“流星镯。”
阮芫親自煉制、送出去的東西,他作為兒子,自然能夠分辨出。
宋湫十,為了保護這條黑龍,倒是顯現出了不比尋常的大方和聰明。
流星镯這種一次消耗的保命靈物都舍得給出去,還能将時間算準在他來之前。
十分有長進。
秦冬霖眼底的情緒第一次徹徹底底涼下來,他垂眸,看着自己蒼白瘦削的指骨,意念一動,手中的長劍便隐去了蹤迹。
宋昀诃以為這就是湫十口中他消氣了的體現,肩骨緩緩地松了一瞬,然他還未來得及說話,便在下一刻突然變了臉色。
天穹與地面變了顔色,像一口巨大的鍋,裡面原本盛着不溫不火的湯,而現在,有人在鍋底放了一把火,整鍋湯都沸騰了起來!
感知到危險,巨大的黑龍豎起金黃的瞳仁,龐大的身軀有些不安地動了動。
陸珏站在東蘅院院門不遠處,看着眼前狂沙走石,風雲變幻的異象,目光死死凝在了秦冬霖的胸膛處。
三寸長的古劍劍身流動着水銀一樣的光澤,每一處紋理渾然天成,帶着從遠古鴻蒙而至的厚重威壓,将直視之人的脊梁都要逼迫得彎下去。
秦冬霖伸出手掌,長眉如刀,與生俱來的懶散冷淡在這一刻消失殆盡,他立于磅礴劍氣之前,站在明與暗的交界之處,危險得令人膽戰心驚。
“婆、娑、劍。”宋昀诃臉上最後一絲笑意消散,一字一頓,像是要将心中某種顫動的情緒由此抒發出來。
秦冬霖眉骨微提,手掌才握住劍柄,手背就搭上了一隻手掌,帶着阻止的力道,宋昀诃聲色凝重:“秦冬霖,婆娑劍不該用在這種地方。”
婆娑劍身為六界七大聖物之一,由鴻蒙時傳下來,千百世過去,也才擇三主,每一位都在六界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現任天族天帝,在年少時就曾試着降服此劍,但也铩羽而歸。
這是跟妖月琴并列,甚至排名更上一籌的聖物。
今日,在這樣的場合,重現天日!
東蘅院方圓數十裡都被籠罩在月一樣縱橫交錯的劍氣中,所有人的動作和話語都遲鈍了下來。秦冬霖沒有拂開宋昀诃的手掌,但後者去明顯感覺到有山一樣的重量壓在了他的肩骨上。
一而再,再而三,饒是在理虧的情況下,一向好脾氣的宋昀诃也生出了一股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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