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打擊,好幾日無法安睡,這才着了風寒。卻碰到歸魚洋來此登山望遠,想不到他娶妻生子也就罷了,對他竟也當成不認識,現在更為了以前調養他身子的是冷言冷語。馮笙寒望着玉環,熱淚盈眶,當初以為可以永遠在一起的情人,現在對他百般冷淡,還像看着骯髒物品一樣的賤視着他。馮笙寒擡起手來,要将玉環砸碎在地,卻在擡手的一瞬間,不舍、愛戀千般的情緒交織,趕緊收了回來。他哭着将玉環輕輕放在頰邊,感覺那溫潤的質感,彷佛當初對他溫柔體貼的情人還在身邊,而不是變成一個藐視他的縣官。「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當初是你苦苦追求我,一等我愛上了你,你卻這樣對待我?歸魚洋,你好狠、好狠的心。」歸魚洋拿了藥包之後,急急的離開藥房,他已然被大夫無的放矢的話惹得滿腹惱怒。想也知道他怎麼可能會拿錢給馮笙寒調養身子,分明是胡說八道。他拿了藥,卻沒直接回府,反而去了官衙,見着衙役就怒氣沖沖的道:「去把師爺給我叫過來。」林宗仰急急忙忙的過來,行禮拜見。「歸大人這麼急要我過來,有什麼要是嗎?」歸魚洋一想到剛才在藥房裡發生的事情,餘怒未消的大力拍桌,大夫的話讓他現在還滿肚子火。「大夫一直說什麼之前有拿銀兩給馮笙寒調養身體,還說我要人快馬加鞭送上長白人參給他,想我跟他非親非故,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說半年前是你去結帳,真的嗎?師爺。」林宗仰臉面有點僵硬,他低下頭,彷佛在尋思該怎麼回答才能讓歸魚洋息怒,沒過多九,他聲音平穩的回複魚洋的問題。「大人,并無此事,想是大夫年紀大了,所以一時胡塗記錯了。」一聽自己一向信任的師爺否認,讓歸魚洋更加氣怒,大夫竟當着兩人的面亂講話,就算當時馮笙寒不走,他也會先行拂袖離去。「胡塗豈會胡塗到這種地步,簡直是豈有此理,當着馮笙寒的面一直說個不停,好象我跟他有什麼親近關系一樣,想來就令人作嘔。」馮笙寒有龍陽之好,若是跟他太過接近,旁人不就誤以為自己也有斷袖之癖?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名字跟馮笙寒相提并論,以免自找穢氣。「大人,您不必生氣,我去跟大夫談上一談,叫他繼清楚才能說,别說這些惹怒大人的話了。」一想到自己還得為馮笙寒這個人,解釋自己跟他并不親近,就覺得無聊透頂,歸魚洋不耐地道:「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是,再去找他不就讓人誤以為我對這件事太過重視,總之,隻要沒有這件事就好了,想也知道,我怎麼可能對……」歸魚洋沒有再說下去,但是藐視的意味已經不言而喻,林宗仰觀察着他的臉色,又低下頭去。歸魚洋從師爺口裡得知事實後,臉色才稍緩的離開了衙門,帶着安胎要回府去。林宗仰也随即出了衙門,他轉向藥房去見大夫。大夫見到他來,對他埋怨個不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請大人重新調養馮公子的身體,他們一個逃、一個走,我這是說錯了什麼?馮公子明明最近身體不好,大人以前也對他十分關懷,怎麼這次一回來什麼都變了。」林宗仰平淡道:「大夫,歸大人跟馮公子最近不太親近了,你就别當着他們的面提到對方,以免惹得他們兩人都不悅。」「可是、可是馮公子的身體不好,這傷風的藥也沒來拿就走了。」大夫拍了拍身邊的藥包,「他身子已經夠不好了,若不好好服藥,我看到秋末,這風寒也好不了。」「我叫個小厮送過去給馮公子,銀錢給你。」大夫收了錢,将藥包拿給林宗仰,卻又忍不住說三道四。「林師爺,馮公子好象想要搬離這地方,你知道這一回事嗎?他上次有對我提過,該不會是因為歸大人的關系吧,我雖然老眼昏花,還是看得出來歸大人對馮公子好象沒以前敬重了。」「林宗仰凝重着臉色,「大人還是大人,隻不過不是以前的大人,馮公子卻還是以前的馮公子。」大夫聽得雙眉一皺,滿臉不解,「這……這是什麼啞謎嗎?你越說我越聽不懂了。」「聽不懂才好,若是懂,反而會覺得造化弄人,更會覺得可悲、可哀了。」「咦?」大夫目瞪口呆,這一回他是更聽不懂了。林宗仰并未喚來小厮,而是自己帶着藥包上山,他輕敲了門,門内沒有人出聲,卻隐隐聽見啜泣的聲音。他心裡一陣哀憐,這次敲門敲得重些,也同時出聲道:「馮公子在嗎?」馮笙寒沒來開門,林宗仰将未鎖的門推開,裡面書冊成堆,看來近日有整理過,好象過些時候就會般哩,林宗仰覺得,如果他般哩,對他而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知道馮笙寒在房哩,因此在聽裡就朗聲道:「馮公子,老大夫說你藥沒拿,我幫你送過來,銀錢我已經先行幫你付了,我放在桌上,你一會兒就煎藥服用吧。」他才剛說完,馮笙寒就紅腫着雙眼從房間内走出來,他臉上淚痕未幹,拿起桌上的藥包就丢到林宗仰的身上去。「我不用歸魚洋幫我付銀兩,我窮困到沒錢看大夫不關他的事情,我不想再欠他人情。」林宗仰見他鼻頭、眼眶紅腫,就知他剛才回家後一定嚎啕大哭過。想也知道歸魚洋剛才去了藥鋪,怒氣沖沖的回到官衙,想必在藥鋪也沒給馮笙寒什麼好臉色看。林宗仰同情他,也隐約明白他内心的煎熬苦楚,他拾起藥包,沒跟他生氣,反而又将藥包放在桌上,一臉平靜。「這不是歸大人給的銀兩,是我自己自掏腰包,馮公子,你身體為重,趕快把身子養好才是此刻最重要的事情。」馮笙寒眉峰一皺,他抓起那藥包用力撕扯,将藥淩亂的撒在地上,難過得大哭起來,再也無法在他人面前掩飾自己所受到的傷害,更何況這人早已知道歸魚羊往跟他的關系。「我不必你同情我,你快滾、快滾,你早就知道兩年前我跟歸魚洋在一起過,他現在賤視我、不睬我,我不需要你同情我,滾、滾、滾……」他說到後來聲嘶力竭遞坐在椅上,再也難耐這些日子心情的起起落落,肝腸寸斷、淚如泉湧的雙手扶住臉面,哭得幾乎暈厥。「我沒做對不起他的事,為什麼他今日這樣對我?搭對我說的話我深信不疑,為什麼他要這樣傷害我?若是他早已打定主意不要我,當初又何必許下那些山盟海誓,别離後還要你對我多加照顧……」「馮公子,你放開心懷,想開點吧。」這是林宗仰現今唯一能夠說的勸慰之辭。馮笙寒哀哀切切的敲着桌子。「你以為我不想想開嗎?」他哭着怒吼此着門外,「走開,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我馬上就會離開這哩,讓你們歸大人再也看不到我,再也無法輕視、瞧不起我,他想要我快走,我就快走。」見他哭得似要斷腸,林宗仰也不知要用什麼話勸慰他,隻好輕搖着頭離開,合上屋門時,還能聽見馮笙寒的哭号聲音。他縱然同情也莫可奈何,要怪隻能怪上天。林宗仰快步下山,當作沒有聽見這令人心碎的哀哭聲音。縱然林宗仰已經說了事實讓歸魚洋釋懷,但是一想到藥鋪的大夫無的放矢的話,還是讓歸魚洋全身不舒服。不知道馮笙寒是花了多少銀兩讓大夫造謠生事,就算不是事實,若是在三人成虎的威力之下,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相信。他得上山去叫馮笙寒别再耍弄詭計,他當初有心與他結交,他冷淡以對,現在一想起馮笙寒這三個自,他就覺得惡心不已,根本就不想跟他結交。這個無此的白面書生,有了男情人還不安分守己,竟又招惹到他身上來,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羞恥心,還是本性就這麼水性楊花。明明應該是個知書達禮的讀書人,就算不顧男人自尊陪待男人,也不必宣揚得衆人皆知。就算要宣揚,也不該把他的名字跟自己的名字連在一起,以免流言亂傳,誤了自己的好名聲。歸魚洋幾日的左思右想,越想越覺得馮笙寒外表氣質清新,但内心卻是卑鄙無恥的奸險小人。公事處理完後,趁着太陽還未下山,他決定在上山去找馮笙寒,要他今後謹言慎行,别再耍弄那些無聊的詭計。要他死了這條心,别再對外放話,說什麼他有拿長白人參給他吃,以免外人誤會他們之間的關系。歸魚洋敲了屋門許久,屋裡都沒人出來開門,他大聲喊了起來。「馮笙寒,你在是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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