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煙點頭應聲。
從上車開始,謝辭便繃着一張臉,他緊捏着安全帶,眸子裡藏着不安,食指不停在上面摩挲着,胃裡也突突的,難受得緊。
等紅綠燈的空隙,姜煙才察覺到他的異樣,看見他再度慘白的臉,她眉頭微蹙,眸子瞧着紅綠燈,手伸向他的額頭。
滾燙。
姜煙手指一蜷,在包裡掏了掏,扣出剛才在路上給吳皓買的退燒藥,“下面有瓶水,把這個吃了。”
謝辭伸手接過,他手心裡冒着汗,還沒等拿起那水,藥片就化在掌心裡了。
他呆愣住,看着黏在手上的東西,轉頭看向姜煙時眼裡帶着絲淩亂。
姜煙也瞧見了,她沉默了兩秒,沒說什麼,把紙遞給他,“擦了,包裡還有兩顆,自己扣出來。”
謝辭把手擦得幹幹淨淨,拿起她放在中間的包,翻了翻,因為車啟動,他因為慣性朝後仰了下,包傾翻在他的腿上。
藥落出來了,但他的目光停留在一旁的那張合照上。
他眸色微沉,指甲緊緊陷進掌心。
“沒找到嗎?”姜煙轉頭看了他一眼,語氣有些擔憂。
“…找到了。”謝辭低低道了一句,将那張她與陸靳的照片攥進掌心,揉成了一團。
“怎麼了?”察覺到他的異樣,姜煙問了一聲,順便從口袋裡掏了顆糖遞給他,“覺得苦就吃顆糖,還有一會兒就到了。”
謝辭接過糖,混着水将那藥給吃了,然後一言不發地拆着糖紙,眸子時不時擡起看兩眼路。
糖還是那種熟悉的糖,但味道好像變了,他不僅不感覺到甜,甚至覺得有些苦。
膩感襲來,他胃裡忽地翻騰一下,随後緊緊驟縮,痛得他臉色一變,急忙伸手捂住。
“煙煙…”他喘了口氣,順着座椅滑下去,手伸去拉了下姜煙的衣角。
姜煙一驚,臉色變了變,急忙将車停在路邊,“怎麼了?”
“想吐…”
街邊排着整齊的路燈,每一盞都發着耀眼的光芒。
謝辭扶着路燈,在垃圾桶旁邊吐得昏天黑地,他本就沒吃什麼,這會兒不停吐着胃酸。
姜煙眉頭緊鎖,手輕拍着他的背,另一隻手拿着水瓶。
良久,謝辭才好受些了,他松開路燈,漱了口後轉身抱住姜煙,昏黃色的光照在他的臉上,看去才顯得沒那麼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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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玫瑰清香味兒傳進鼻間,謝辭體内的那股躁意逐漸緩解,他緊鎖的眉眼緩緩松開,腦袋在她肩上蹭了蹭,困意漸漸爬了上來。
“煙煙,我想睡覺。”
他緊緊摟着她,不想聽到她說送他回去的話。
所幸,今晚的姜煙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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