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的意外超乎你想象,我都能出現,春秋筆為何不行?何況這東西也不止是閻羅所用,它還有一個名稱叫做‘判官筆’。”說到這裡,她輕咳一聲,“三屍神自人降生以後就寄居人體,直到這人死掉。在黃泉之下,三屍神也會如實向執筆人報告魂魄生平,這才好評定死者生前的是非功過。否則由着死魂自己說,那和人間斷案有什麼區别?多的是冤假錯案。”
燕三郎依舊是一下抓住重點:“春秋筆喚來的,不是石星蘭自己身上的三屍神吧?”
“當然不是,它們的宿主已死,本體都在幽冥,附在筆上的不過是幾個小小投影。筆斷了,它們也沒辦法興風作浪。”千歲撫着燈壁。她心情很好,這會兒有問必答,“那支筆的原主來自地府,三屍神自會老實向它報告。可是幽冥之物本不該由活人掌管,若是強行使用,少不得要折壽,此謂天理不容。三屍神更希望人早死,自會不停推波助瀾,引誘你再去用它。”
第97章捷徑
燕三郎沉聲道:“無人可以抵抗這種又惑麼?”自行代入(誘)。
千歲低低歎了口氣:“當你終于找到一個有效又速成的法門,并且嘗到了甜頭。其他辦法,你都不會再去嘗試了。”她收起了玻璃燈,“莫說石星蘭,你看看蘇玉言,即便他沒有春秋筆,不也同樣找到了重振玉桂堂的捷徑?”
燕三郎想起了陳通判。
“走這種路要付出的代價,就是除此之外無路可走。”她走到窗邊,望着皎潔月光,聲音清淺。
燕三郎總覺得,她話裡有話。
他拿到了木鈴铛,算不算走了捷徑?
以後除了這條捷徑,他是不是再也走不了别的路了?
以及,他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他相信,即便千歲知道答案也不會告訴他。
他又擦了擦腦門,被千歲彈過的地方,起了一點點紅疹。“你未回答,為何石星蘭最後一次使用春秋筆會引動木鈴铛?”
“因為她想用這支筆直接殺人呀。”千歲鳳眼睜圓了,似乎驚詫于他的提問,“她用刀砍、用繩子勒死陳通判,天地都無所謂,每年這麼死掉的人也不曉得有多少;可是她用春秋筆直接點人死期,那就是閻羅判官才能做的事。這種越俎代庖還不能引動天機的話,你告訴我還有什麼可以?”
“她要是寫下陳通判的死期,他就一定會死麼?”
“這才是春秋筆的正經用途,閻王要你三更死,不過大筆一揮的事。你以為它是用來窺人隐私的麼?”千歲拍了拍燕三郎的肩膀,“别怕,它對普通人有效。你快要成為異士了,這東西若沒有生死簿配合,效力放在你我身上都會大減。”
“為何?”
他的問題可真多。
“你開始修行,壽數時常就會變化,已經不全由它們把控了。”千歲說到這裡已經煩了,“行了行了,吃飯去。再晚點兒,謝元樓都要關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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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在石星蘭的焦慮、千歲的悠閑中慢慢流逝。
蘇玉言的消息隔三岔五就從蒼山傳來。春甯大典由攏沙宗承辦,一切事務都由這個玄門處理,陳通判的手果然伸不進去。
是以玉桂堂的吃、住、排演一直都很順利。
蘇玉言不僅虐衆,本人更是一連三日不眠不休,專心吃透自己的新戲本子。一出好戲不光有形,還得有魂。他得嚼爛了、悟透了,這才能将石星蘭的心血演繹出來。
所有人都感受到他志在必得的決心。
石星蘭原本擔憂他疲憊過度影響發揮,不過三天前蘇玉言發來的最後一個消息說,他會在大典之前休息整日,她這才放心。
終于,十日過去。
春季多雨,雲城一連下了好多天的雨,而石星蘭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十五、六個時辰都不見醒。燕三郎作為可以進入内宅探望她的少數人,也發現她臉上死氣沉沉,尤其睡着時很久都不見胸膛起伏一下。
哪怕翟大夫用最好的藥吊着,她的目光也日漸渾濁。這時候她隻能吃流質食物,因為連咀嚼米飯的力氣都沒有了。
翟大夫私底下直歎氣:“撐不過十日了。”胖嫂哭着去準備後事。
青兒年幼,從小又在母親蔭庇下長大,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麼,但家裡愁雲慘霧,她也悶悶不樂。
燕三郎慣不會安慰人,在這樣氣氛裡隻能保持沉默。
這一天雨過天晴,他正在替翟大夫抄藥方子,白貓趴在一邊的桌上睡覺,老頭子快步走進來,臉上難得挂出喜色:“捷報!玉桂堂奪冠了!快,抱我藥箱來。”
蘇玉言果然拿下了頭名?燕三郎站起來擦了擦手,和翟大夫一起去了石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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